結局(1 / 2)

這些日子倒是平和不少,隻是轉眼到了塞外三藩首腦會盟之日。兇馬國主年幼,無法前來,便由相國柳祁代為出席。三危大王年邁,不方便出行,也由敖歡代為出席。至於虞地,也理所當然地派來了敖況,敖況的身邊也跟著柳離。

柳祁頭戴碧玉,身披綾羅,盡管兩鬢生華發,卻仍是目如天上星辰,反而比幾年前更顯得年輕氣盛、顧盼生輝。敖歡看見他這樣,更為心動,恨不得立即與他野合。柳祁也懶得看敖歡,隻上前和敖況問好,又微微含笑看向柳離。柳離與父親重逢,也是感慨萬千。

敖歡看著,也插話說:“柳相國似乎和離邑主很投契啊。”柳祁便伸手握住柳離的手,隻笑道:“這可不是?我倒是這個年紀了,膝下無兒無女,若能認得這離邑主做義子,就真是我的造化了。”柳離聞言又驚又喜,又不知該說什麼,隻瞅了敖況一眼。敖況見狀,知道柳離是顧慮自己,便笑道:“那真是天緣巧合!阿離也是幼年失怙,若得您這位義父,真是很大的緣分。”大人物都開口了,底下的便也齊聲附和,煞有其事地把認父的儀式操辦起來。

柳離含淚,磕頭斟茶,認了這位父親。柳祁也是極為感動,拉著柳離說了好一會子的體己話。

明明所謂“盜符”的疑案才是三年前的事情,可大家都像沒事發生一樣,和和氣氣。隻是柳祁與離離的“父慈子孝”是真,敖況和敖歡的“兄友弟恭”卻很假。敖況早覺得敖歡與柳祁私相授受,如今便也揶揄起來:“說起來,聽說柳相國對劍世子很有意呀。歡弟是劍世子的好友,怎麼不幫忙美言兩句?說和說和?”不想敖歡聽了這話,一點不生氣,還哈哈大笑,說:“你以為我沒有說合?可你知道阿略怎麼說的?”這敖況好奇問:“怎麼說?”不僅是敖況,連在那邊深情相認的柳祁、柳離父子也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聽聽劍略的意思。敖歡便一笑,說:“想必大家也都聽說過,我和阿略的‘風流軼事’了。你們都以為是虛妄傳聞,但其實未必就是假的。他與我真的就是一體的,若想取他,就得連我一起取了。”

敖況聽了這話,饒是再處變不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柳離心裏隻罵:“還是這麼不要臉!”柳祁卻笑了,隻說:“阿略隻是一個世子,我的聘禮都不夠入他的眼了,您是王子,我可真是不敢肖想。”敖歡卻笑道:“那你嫁給我,也可以的。”柳祁冷笑:“呸。”柳離也小聲地跟著“呸”了一聲。

敖歡卻道:“我倒是那麼砢磣?”柳祁掩麵笑了,半晌才說:“不是,不是,隻是我作為相國,還記得您和咱們兇馬的公主是有婚約的。”敖歡臉都綠了。這懸而未決的婚事,不想又被提起。柳祁卻道:“倒不說這個了。我此行正是要向三危大王求請賜婚。不想他竟然不來,不過和您說了,也是一樣的。”敖歡隻笑:“父王年事已高,不管這些小輩的私事了。”柳祁又笑道:“我是兇馬的相國,他是丹蓬島的繼承人,真的要結婚,也勉強夠得上‘國家大事’了。”敖歡悻悻道:“父王也不管這個吧。”柳祁卻道:“若我以平邑為聘呢?”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之前大家為了平邑、昌邑鬧得各種風波,現在柳祁一句要用平邑做聘禮,自然能夠說得動三危大王。敖況都忍不住眼紅。他又想,到底是柳祁做這個權相做得夠奸佞了,竟公然拿土地去換美人。隻是平邑說到底也不是公家土地,是柳祁私有的食邑,他要拿出來,別人也不能真的阻止。更何況他現在在兇馬是無冕之王,幹什麼都無人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