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統領注意到老者麵上疑惑,問道:
“古先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灰發老者似乎查看了一下體內奇蟲的狀態,轉而對邯統領道:
“確是有些古怪,據你所說,這人雖然修為不過五階水準,但身上血氣旺盛,不應隻催生出三條嗜屍蠱來,而且這三條嗜屍蠱,品質也不過中下。”
邯統領也是心下生疑,來到石床邊,細細查看之後,眉頭一皺:
“這小子的儲物袋和隨身的法器呢?”
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子,旋即強橫的神念透體而出,迅速橫掃了客房周圍方圓數十丈的範圍,卻是一無所獲。
灰發老者問道:
“邯統領,現在該怎麼辦?剛剛幹掉的,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小子?”
邯統領滿麵陰霾之色:
“好狡猾的小子,定是抓了一個護衛,隨意冒充自己,他肯定已經躲了起來,哼,我們先走,公主府內室,不是那麼好闖的,現在還不好撕破臉。”
說著,一甩袖子,就出了客房,灰發老者則亦步亦趨的隨著他,走了出去。
就在邯統領與灰發老者兩人離去之後,又過了兩刻鍾的功夫,客房內,一缸水生的奇花下,緩緩升起一個人影來,一晃身體,抖去附著在身上的水氣,露出麵目來,卻是另一個玄十三!
昨天入夜時候,他就悄悄的擄來一個四階的小妖,用紫蜃千幻訣的一個分身,附身在他身上,盤膝在石床之上,作為誘餌,看上去與真的自己全無二致。
自己真身則用新幽冥步中的水遁法,化為一團水流,隱身在那一缸奇花之中,靜待對手的出現,本來以為對方會派個小角色,沒想到,竟是邯統領帶著一個詭異的老者,親自動手。
不過那灰發老者,神通委實詭異了些。
玄十三隱身一旁,有邯統領在,他隻能死死收斂自身氣息和法力,隻能憑著六識神通,模糊的感應到,灰發老者體內法力若斷若續,時有時無,一般情形下,玄十三或許會以為這是一個將死的修士,不過這老者顯然不是。
想到那無眉無眼、獠牙闊口的奇蟲,玄十三就忍不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公主府也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呀,邯統領大搖大擺的從自己的客房進出,竟沒有一個護衛出聲示警,自己這就出去,看他們如何應對。
玄十三推開房門,背負雙手,施施然走了出去,門外大部分護衛,早已經撤去,留下的三兩個,看到玄十三從裏麵走出來,麵上露出驚駭之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玄十三從他們身邊走過,往公主居住的內室而去,三個護衛也沒敢有什麼動作,隻是在玄十三走後,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匆匆離去,顯然是要去告知自己的主子。
內室之中,公主靜靜的聽完了玄十三的話,不禁眉頭深鎖。
府內情況以及敗壞成這樣了嗎?還有那個灰發老者,又是何方神聖,為何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府中還有這樣一個人。
這時候謝嬤嬤看了公主一眼,猜測道:
“聽晁公子所言,那灰發老者的神通,似乎是某種蟲蠱之術,可是蟲蠱之術在幾萬年之前就失傳了,而那老者所修煉的功法,似乎也有極大的缺陷。”
這巫蠱一門,本是極高明昌盛的功法,一度在無定海盛行,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其他門派聯手給滅掉了,傳承功法也是被銷毀殆盡,不過也不排除在什麼犄角旮旯,還殘留著一份兩份的功法。
巫蠱之法,分為巫法與蠱法,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若是單修一門,都會留下極大隱患。看灰發老者的樣子,似乎隻修煉了蠱法,對巫法卻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