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被刺目的青光徹底推出峰頂的時候,祭壇中那團包裹著玄十三和文瑞兩人的青光,似乎是青到了極處,從中泛出白色來,白色剛一出現,就蓋過青光,仿佛從裏麵炸開一樣,以排山倒海的勢頭,將鉉磁鐵母峰峰頂上的青光一掃而空,磅礴的青色靈力四散,刮起了一陣法力狂潮,從無定城中橫掃而去。
除了無定城中最原始就存在的建築,其他所有後來增減的建築,都在青色狂潮之中,被紛紛瓦解,建築中的修士,八階修士憑借著法力、法寶,不過稍顯狼狽,八階以下修士,則毫無例外,的消失在了狂潮之中。
而身在狂潮爆發中心的老海主,這時候卻是安然無恙,不是因為他法力高深,而是在這關鍵時候,一枚樣式古拙,邊緣還有些磨損的令牌狀奇特法器,自動出現在他的頭頂,形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將狂潮攔下,眼神落在那塊令牌上,脫口而出道:
“大挪移令!”
看到大挪移令突然自動出現,老海主朝鉉磁鐵母峰下的廣場掃去,這時候,那些法柱停止了轉動,與平常並無二致,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難道這法陣,竟是傳說中,上古之時遺留下來的傳送陣不成?
傳送陣,在這一界,早已經失傳,而老海主這一枚大挪移令,也是從上古戰場得來,隻有遠距離傳送之時,修士的法體無法抵禦傳送之時巨大的空間之力,而煉製的特殊法器,這就牽扯到空間大道,如今早已經失傳。
實在是想不明白,從搜魂的結果可知,那小子不過是寶藍海一名小小的五階修士,如何能操縱這般大型的遠距離傳送法陣,一時想不明白,看到無定城中建築被毀十之二三,皺了皺眉頭,一切還得追本溯源,還是先問問自己那個兒子,和兩個好孫子吧。
且不說這牢氏一門在無定海中,會有什麼作為,再來看,這昏迷之中的一男一女,又自被送到了何處天地。
當玄十三幽幽恢複意識,卻發現,怎麼也沒法睜開雙眼,神念一動,將要提起法力,就覺得道胎之中,一陣劇痛,再次暈了過去,臨暈過去之前,閃過一絲念頭:文瑞怎麼樣了。
再次有了一點意識之後,這次沒有魯莽,想要抬起胳膊來,哪知身體中又是一陣劇痛,再次暈了過去,如此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是醒,又是暈的,過了不知幾次,他也算是摸到了門路,恢複了意識之後,既不動法力,也不動法體,不過還好,這紫府神念卻是受傷甚微,雖然眼皮子都睜不開,但神念卻是漸漸恢複了。
意識恢複之後數日,神念才勉強離體數丈之外,讓他心裏一鬆的是,文瑞就在他三丈之外躺著,卻是一點聲息也無,身體外麵還罩著一層微弱的黃光。
玄十三胸口上,正落著那枚蝴蝶樣的玉佩,這幾日來,他也琢磨了個大概,那法陣,明顯是極高明的空間運用之道,肯定是與上古修士有著特殊的關係,自己這時候,隻看他昏迷之前,那法陣的威勢,怕是現在所處空間,已經遠離無定海了。
法力、法體都是無法動彈,玄十三隻能用神念細細查看起自己的情況來,法體還好,雖然受創嚴重,但有明王不動身之助,恢複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麻煩的是道胎受創嚴重。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之前被重瞳修士追趕著,玩命飛遁了兩個月,早已經是元氣大傷,更加上吞服了數量巨大的丹藥。
俗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更不用說,玄十三是不管什麼功效的靈丹,都吞服了,隻為了恢複那丁點的法力,但這些靈丹藥不對症,各種靈丹的藥力糾結在幾乎每一寸經脈之中,內視之下,經脈不再是晶瑩剔透、靈光內蘊,而是被蒙上了層層黑色,幾乎將經脈堵塞。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玄十三的道胎,整個道胎之中,到處纏繞著與經脈中類似的黑絲,若不是道胎中心,還能傳來微弱的搏動,玄十三幾乎以為,他的道胎已經死亡了。
對修士來說,道胎死亡了,就意味著一身修為全部被廢了,意識到現在這個情況,玄十三心情低落到了幾點,這幾乎宣判了他修真生涯的死刑,內視著丹田之中密密麻麻的黑絲,絞盡腦汁,卻是沒想到任何解決的辦法來。
如此這般幾日之後,玄十三卻是能微微動了下手指頭,這明王不動身不愧是強巴林寺密宗煉體秘法,一度陰鬱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有意識的控製下,身體恢複快了很多,十數日之後,在強忍劇痛之後,玄十三跌了三個跟頭,這才歪歪扭扭的撐著大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