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三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看這小子的模樣,顯然不是什麼好話,身上氣勢一放,結丹期修士的龐大法力、神念就朝他壓了過去。
如山如獄般的巨大壓力,那魔修立馬佝僂了身子,渾身顫抖著,連連點頭哈腰,口中嘰裏呱啦的不停說著,說完了,就跪了下來,不停的朝玄十三磕頭。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就在玄十三直皺眉頭的時候,那魔修卻上前兩步,伸手去抓他的腳,腦袋就湊了過去。
玄十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後退兩步,心念一動,那魔修身體四周的海水就凝固如同精鋼,一下將他凝固在了其中,無法動彈了。
說的話也聽不懂,看他一臉猥瑣樣子,嘴上還留著口水,玄十三心下厭惡,看他樣子,也不似善類,五指如鉤,一下抓在他腦殼之上,潛運搜魂之法,隻見他渾身顫抖,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片刻之後,玄十三鬆開雙手,就見他渾身癱軟,緩緩往下沉去,落入熔岩池中,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身上連個儲物袋都沒有,不過當玄十三琢磨著搜魂而來的信息,眼光落到熔岩池中的時候,卻有了奇怪的發現,這名魔修雖然身體被熔岩化去,卻有數十片深綠色的樹葉,漂浮在熔岩上方,並未化去。
伸手一招,那些樹葉便落到玄十三手上,一股清涼從樹葉中透出,純正、充沛的乙木靈氣,從樹葉之中散發出來。
這些樹葉奇特之極,清脆異常,拿起兩片來,互相交擊,竟能聽到“叮咚”之聲,仿佛青玉雕琢而成,然而葉脈自然、清晰,又似天然之物。
天地之大,奇特的物產如何之多,玄十三能知道多少?一時分辨不明,就將這些樹葉收入囊中,伸手一招,關關在上方抖了抖身子,上麵附著的熔岩,就都掉落下來,重現變成一隻青色小鳥,落到玄十三肩膀上去了。
梳理了一下羽毛,這幾個月在熔岩之中大肆吸收地火之力,倒也沒覺得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來。
飛身竄出海麵,朝海島飛去,遙遙就看到,文瑞將山洞口密生的藤蔓撩起,朝這個方向看著。
看到玄十三肩膀上的關關,文瑞就笑的連眼睛都看不到了,剛落下遁光,手就朝關關伸了過去。看她開心的樣子,玄十三又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了。”
文瑞和關關久別重逢,正玩的高興,玄十三說的時候,她還沒聽明白,又問了一句,玄十三再說了一遍,她才聽明白,高興的跳了起來,抱著關關就是一通揉捏,惹得她直叫喚。
一個法訣擊出,丹爐爐蓋大開,裏麵一陣焦糊味傳來,玄十三將那些爐渣、廢丹清理出來,關關現在對那些爐渣似乎也沒了興趣,任由玄十三丟到了五行回春陣中,將丹爐收起,大袖一揮,法陣中翻滾的火焰就被巨大的法力壓滅了。
看了看山洞之中,似乎沒別的東西留下了,想到山腹內的那個法陣,雖然記錄了下來,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參悟透徹,也許以後還用得著,玄十三從懷裏掏出一疊陣旗來,在洞口布置起來。
足足七八層禁製,將偌大的山洞口給封了個嚴嚴實實,帶著文瑞飛到了山洞外,將那些藤蔓布置好,施展了一個木行法術,隻見那些藤蔓和其他一些植物,瘋狂的生長起來,很快就將山洞遮掩了個嚴嚴實實,連帶那條被文瑞開鑿出來的小道,也長滿了植物。
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了,玄十三才從儲物袋中取出飛舟,和文瑞飛身躍了上去,按照那個魔修腦中的地圖,找個了方向,飛遁而去。
全速飛遁,三日之後,果然,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線陸地的痕跡顯現出來,文瑞忍不住歡呼出來。
按照那魔修的記憶,這裏應該是一個較大的海島,整個這一片區域,都是一片汪洋,在汪洋之中,分布著大小不一、數量無法統計的大小島嶼,這些島嶼上,少部分都有些靈脈,有靈脈的島嶼上,就會有修士存在,而且這些島嶼上什麼樣的修士都有,釋道儒、妖魔鬼,都在這一片廣大的汪洋中修行,而這些外來的修士,叫這片海域為東海。
難怪他們那個小島上沒有修士呢,原來是一個荒島,沒有靈脈,自然不會有修士。
以那魔修的說法,這一片海域,卻原來是他們這些土著的地盤,隻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續有其他的修士,覬覦這裏的物產,都遷移過來,占了他們不少的島嶼,而他們這些土著,隻能被迫讓出一些地盤。
不過作為土著,自然也是有優勢的,比如說,這麼多年來,很是知道一些特殊材料、靈藥的出產地,就好像那處出產金星熱猩草的海底火山,他們早知道,隻等成熟了,便要采摘,誰知道遇上了玄十三這個煞星,卻是靈藥沒采到,丟了自己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