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方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點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肖向陽無奈的看著他。
“看我幹什麼？”他咕噥了一聲，默默的鬆開了抱著的肖向陽的手臂，翻了個身把臉埋在了枕頭裏。
肖向陽揉了揉手臂，有些哀怨道：“我在看你什麼時候能醒，都已經十點了…”
“少了你一頓早飯怎麼地…”方川悶聲道，“滾滾滾，要吃自己起床找東西去吃去。”
肖向陽湊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曖昧的咬著他的後頸：“吃你行不行？”
“不行。”方川冷冰冰道。
肖向陽立刻改口：“那我要吃紅燒排骨。”
“？”方川一愣。
肖向陽已經伸手把手機拿過來給他了：“喏，發短信啊，你是指紋解鎖，我打不開…”
方川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昨天送菜小哥留下來的名片，昨天雖然答應說繼續買菜，但是他已經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如果不是肖向陽提起來，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你隻是想吃糖醋排骨吧？”方川無奈的伸出食指給手機解了鎖，然後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給昨天小哥留下來的電話發確認短信，肖向陽就搭在他的頸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操作。
那邊的服務效率還是很高的，他發了確認短信之後，那邊就立刻給發過來了今日特價菜單，方川挑了一點排骨之後又買了一點土豆之類的蔬菜，確認付款之後，那邊提示說半個小時菜就可以送到了。
方川把手機拿起來懟到肖向陽跟前：“滿意了？”
“嗯嗯…”肖向陽在他的頸邊響亮的親了一口。
方川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下來。
“離我遠點…”方川有些不耐煩的動了動身體。
肖向陽反倒是得寸進尺似的，伸手把他的手機搶過來扔到了床頭櫃上，然後把他身體翻過來，湊過去要親他的嘴。
方川趕緊縮著脖子躲開，把他往外推：“大清早呢！”
“都十點了…”肖向陽哼哼唧唧，“已經中午了！”
“……”
“不幹別的啊，就親一口！”肖向陽保證道。
方川盯著肖向陽形狀好看的下巴看了好一會，心說都已經這樣了，鬼就鬼吧，也沒聽過誰能和鬼談戀愛呢不是，碰到就是賺到…他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過神來已經被肖向陽親的暈頭轉向了。
肖向陽的體溫是有些偏冷的，不過不像是屍體那樣冰冷，隻是有些涼涼的，接起吻來頗有種冬天吃冰淇淋的感覺，就在他還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得冰淇淋的時候，肖向陽察覺到他的走神，不太高興的咬了一口他的舌頭，方川吃痛的往後縮了一下，這才和對方分開了。
“你的臉好紅…”肖向陽盯著他的臉，伸手摸了摸。
涼涼的觸感讓方川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肖向陽愣了一下，又把手拿了回去，有些猶豫道：“是我身上太冷了嗎？”
“……”
“哎做鬼就是這樣…”肖向陽露出一個惆悵表情，“我以為在被子裏悶一悶就能稍微不那麼涼一點呢，是不是凍到你了？”
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但是方川看著他的表情就覺得很好玩，經過一夜肖向陽一點也沒有“鬼”的樣子了，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躺在他的床邊，他的表情他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方川覺得以前自己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場景。
“沒有。”方川低聲道，“我隻是在想你是什麼味道的。”
“啊？”
方川把被子裹得更緊了點：“你也不是很涼，有點像冬天裏的冰淇淋。”
“冰淇淋？還是冬天的？”肖向陽苦著臉，“那不是冰上加冰？”
“不是啊…”方川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有的人就是喜歡在冬天裏吃冰淇淋啊。”
肖向陽先是呆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扭捏：“那你喜歡吃嗎？”
方川最後感受了一下被子裏的溫度，終於鼓足勇氣大力的掀開了被子，然後被被子外麵的溫度凍得抖了抖，他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厚厚的棉絨衣，丟下一句：“不喜歡！”然後就跑去衛生間洗漱了。
肖向陽看著他消失在了門外，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發出了癡漢般的笑聲。
三十分鍾之後送菜小哥準時送來了訂好的菜，方川出去開門，把菜拎了回來，整個過程依然沒有說一句話，隻是朝著小哥禮貌的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肖向陽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著他。
從起床開始，方川就發現自己身上一直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視線，他都不用想，這個視線一定來自於某個並不是人的男人，他把菜放到廚房之後扭頭果然看到了從沙發上射過來的視線，問道：“你又看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