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閉著眼睛哼了一聲：“沒打算活到老啊。”
“嗯？”肖向陽沒聽清。
方川睜開眼鏡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打算活到老啊，按照我的計劃，大概活到五十歲，不對，四十歲，不對，三十歲就夠了。”
“瞎說什麼呢！”肖向陽不讚同的掐了他一下。
方川躲了躲，板著臉道：“怎麼了啊，早點死不是很好，你看看，早點死不就能早點和你在一起了？”
“你這不是和我在一起呢麼…”肖向陽嘟囔道，“又不嫌棄你，我還是希望你長命百歲。”
“活到一百歲天天打遊戲啊？”方川笑了笑，“我倒是想打，可是我怕到時候我想打也沒得打咯。”
“而且啊…我有個疑問。”方川神秘道，“你說如果我三十歲死掉的話，我的相貌是不是就會一直保持在三十歲？”
肖向陽愣了愣，有點迷惑：“我不知道啊…”
“啊那這樣的話…”方川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就比你大了？”
肖向陽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方川，半天才小聲道：“你…你是不是不願意在下麵啊？”
“……不是！”方川壓根沒想到那裏去。
肖向陽抿著嘴笑了笑。
“如果我也變成鬼，會不會和你一樣？”方川突然問道。
肖向陽搖搖頭：“我也沒見過其他的鬼啊。”
方川歎了口氣：“如果我變成鬼，然後黑白無常要來勾住我讓我去投胎怎麼辦？”
肖向陽繼續搖搖頭：“我沒見過黑白無常。”
“那我要是被勾走了呢？”方川看著他。
肖向陽想了一會道：“那我就跟他們打架，把你搶回來。”
方川悶笑了一聲：“說得好像你打得過似的…”說完方川往下沉了沉，把整個人都淹沒在了水裏，肖向陽隔著搖曳的水看著他，表情非常柔軟：“就算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吧，那我也還是希望你能活的長一點啊…”
方川想笑，可是他一張嘴就會吐出一連串的小泡泡，他被溫暖的水流包裹著，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幸福過。
方川最後在肖向陽給他拿另一套睡衣的間隙趴在浴缸的邊緣睡著了，他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他很想從噩夢中逃脫開來，但是靠自己他並不能做到，直到有一雙微涼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眉間，然後把他抱起來摟在了懷裏，他在夢中的奔跑停止了，惡魔消失了，他站在山崖的邊緣，看著天邊的暗黑色的雲朵散開，露出後麵隱藏的湛藍的天空，連風中都帶著某種香甜的氣息，就像他最喜歡的那種水果味的沐浴乳的味道，他也不再害怕了，然後他微笑著縱身一躍…
“啊！”突然失重的感覺讓方川整個人抖了一下，腿沒控製住給了一直抱著他的肖向陽一腳，直接把他踢醒了。
方川：“……”
肖向陽苦著臉看著他。
方川尷尬的伸手下去幫他揉了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肖向陽捉住他的手，半天才道：“你是故意的吧。”
方川無辜的捏了捏某個精神十足的物體，茫然道：“我沒有啊。”
忍不下去了！！肖向陽麻溜的翻身再次把方川壓在了身下，方川原本隻是逗他玩玩，哪曉得要真槍實彈的幹啊，頓時不幹了：“幾點了啊，我還要睡覺呢！”說完擰身想去拿手機。
肖向陽哪能讓他如此放肆，捉住他的兩隻手壓在了他腦袋旁邊，低下頭就把人吃幹抹淨了。
十點多之後方川躺在床上幾乎動也不想動了，陽光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在床上投射出一道直直的光線，方川把自己埋在被窩裏，拒絕麵對現實，吃飽喝足的肖向陽也任由他賴著床，陪著他縮在被子裏，方川把手機摸了進來，在屏幕上點了半天，突然道：“把手拿過來。”
肖向陽聞言把手遞了過去，方川拿過他的無名指放在手機的指紋錄入按鈕上麵，可是弄了半天手機也沒有什麼反應。
“什麼破手機。”方川嘟囔著把肖向陽的手扔到了一邊。
肖向陽當然猜到他要幹什麼，抓過他的手指親了親：“不用啦。”
方川臉色微紅的把手指抽了回來，突然他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我給你買台電腦吧，我教你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