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整個舉了起來，砸向了最前麵的桌子。
轟天巨響。
“還上不上課！上不上課？！賤骨頭！”暴喝聲由遠及近，方川眼睛一睜，眼前中年男人扭曲的麵孔異樣清晰，那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她整個拎了起來，方川喘不過來氣，隻能使勁掙紮著，掙紮著，周圍都是學生，他們漠然的看著自己。
“老…師…”他努力的喊了一聲。
那中年男人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鬆手，方川直接砸到了地上破碎的桌子上，破碎的木屑紮的他渾身發抖，猛烈呼吸造成的咳嗽也逼得他肺疼，一時間，他都無暇考慮哪邊的痛苦要更深厚一點。
“就要打你們這些賤骨頭！！”那中年男人揚揚拳頭，似乎還有些不解氣，又衝上來踢了他一腳，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方川幾乎是立刻痙攣起來。
好疼。
“不要裝死！死了也沒人來收屍！”那中年男人一字不停的罵著，可是方川似乎已經聽不見了…
“小川？！”
“方川？！”
肖向陽用力的晃了晃方川的肩膀，方川猛地從回憶裏抽離了出來，可是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了那怪物的臉湊了過來，惡心無限倍放大的感覺是非常嚇人的，方川整個人都躥了起來，肖向陽用力的壓住他的肩膀，強硬的固定住了他要逃走的身體。
方川幾下沒掙脫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那怪物陰冷的眼神盯著他，那眼神，簡直和當年那些惡毒的老師們的眼神一模一樣，沒有感情，隻有無盡的冷漠。
“方川！”肖向陽把他的VR眼鏡直接拽了下來。
現實裏的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似乎熟悉了那種陰沉的光線，再也無法接受這樣灼熱的陽光了，方川緩了一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肖向陽焦急的臉。
“……”
“你怎麼了？”肖向陽著急道。
方川張了張嘴，感覺自己有點口渴，肖向陽把椅子拽過來給他坐著，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邊，方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點水，稍微恢複了一點。
“我…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方川有點心虛，離開遊戲他才意識到剛才在他被那怪物舉起來的一瞬間，他想到自己曾經因為上課不認真而被那老師在課堂上暴打的過去，這才讓他精神不集中，導致被突然放大的怪物的臉嚇到了，還讓肖向陽這麼擔心。
“想起什麼了？”肖向陽追問道。
方川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因為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於是就搖搖頭道：“隻是一些小事而已。”說著他還開了個玩笑，“這遊戲真的很仿真了，我真的懷疑這個作者是真的經曆過這些…”
肖向陽臉色難看起來，他給方川又喂了一口水。
方川喝完了整整一杯水，冷靜下來了，於是又拿起了VR眼鏡準備套上繼續。
肖向陽按住他的手，艱難道：“不玩了行不行？”
方川看他的表情，估計是真的被嚇到了，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忍不住安慰道：“真的沒事，我知道那些事都過去了，我隻是想起來了而已，也不會怎麼樣啊…”
肖向陽不說話，一直看著他。
方川湊過去親親他：“好了好了，沒事的啊，不用擔心！”
肖向陽隻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