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山虎臉上就顯出怒色,滿肚子苦水當著林凡的麵就吐了出來:“當年林董您在的時候,咱們風中賺錢的時候他們幾個分錢的時候多他媽開心,在您麵前裝的跟孫子似的,您才走沒一兩年,他們就鬧著要改革,這不最近一年他們還從外麵引進了一個MBA高層次人才叫什麼李長風,和婉姐對著幹。海運要在不擺平,婉姐在風中的地位恐怕就保不住了。到時候我們這群跟著婉姐的老人,都不知道該要去哪裏咯。”
山虎這話看似都是小孩子生氣一般的吐槽;可實際上卻是用著滿心情懷去觸動林凡,你林凡在無情,能因為那叫宋怡的女人不顧婉姐,你能不顧當年跟著你的這一群老兄弟嗎?
我們這群人一個一個這十年時間全都投在風中,離開風中就是一無所有,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山虎咬定林凡不會不管!
山虎說完就偷偷用眼角餘光去打量林凡的臉色。
“你不用看我。”林凡滿臉嚴肅的臉龐雙唇忽然一動,緩緩出聲,讓山虎滿麵尷尬,老臉一紅。
不等山虎說話,林凡長歎一聲緩緩道:“既然你們在南湘碰到這麼道坎兒,算是我和風中最後的緣分,我會幫你們渡過這道難關,不過再這之後你們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林董……”
“你先聽我說完。”林凡抬手示意山虎不要說話:“我有我的苦衷與牽掛,我若不想明白,不解決清楚,是不會回到風中的。你答應我兩件事情,首先我幫你的事情你斷然不能對南婉提起一個字,第二不要問我為什麼。”
五年的那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林凡滿心愧疚的離開風中直到今天他依舊心有心結;回到風中對林凡來說不過是一步之遙,可對於他心裏的那個未開的心結來說,這一步之遙遠如天涯海角。
山虎不能理解,因為他不是林凡,也不是宋怡,他沒有辦法從林凡或是開心,或是嚴肅的表情下看到那隱藏的一抹傷心。站在山虎的角度,他隻當林凡是為感情所牽絆,麵上點點頭不再去問,可心裏卻暗暗堅定了明天晚上行動的決心。
前行的路不知不覺由平坦的水泥路換成了顛婆的泥濘;山虎這地盤頗穩的越野車在這坑坑窪窪的泥濘路上也晃動厲害。
城中村,是一片高樓大廈,鋼筋水泥的繁華之下一圈邊角料的泥地上一片平房;在村子的左邊是滿眼繁華,右邊則是破敗的垃圾場,散發著陣陣酸水惡臭。
這城中村得意保留或許虧得這垃圾場。
“你在哪?”山虎順著撥進來的電話打了回去,電話才接通,就見一個黑影拿著手機從黑乎乎的平房中鑽了出來,站在車前的遠光燈下對著車中兩人揮手。
林凡與山虎兩人幹脆在這裏下車,踩著泥濘走了過去。走進了發現那身影正是麵相凶狠的大漢光頭孟清遠,他抬手撓了撓自己頭頂上駭人的疤痕指了指前麵:“這邊,跟我來。”
三人在箱子裏如同走迷宮一般繞來繞去,林凡與山虎兩人本來還想著挑幹淨的地方走圖個腳下幹淨舒適可走了十幾米也幹脆放棄了。
等三人繞進一個晃著小燈的平房時,腳下的泥巴都裹了整個鞋子。
“你們這地方可真夠難找的啊!”山虎鬱悶的在門檻上蹭了一腳泥巴。
林凡抬頭往屋中打量:一根不知從哪裏牽的電線引燃著一盞黃色小燈泡。微弱的燈光足以將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打的通透。
正眼前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女;她身上蓋著破破爛爛的毛毯;在她床下坐著一個肌餿的年輕人,一頭短發看著還很稚嫩。
左邊的牆上也靠著一個男人,三人都剛從牢裏出來,頭發都短似毛寸,隻是這靠牆男人下巴往外凸有一些上翹,下巴上還留著點小胡,狹長的三角眼中的眼珠子總是亂轉,一點都不安分麵相就非常的陰險;
他年齡看上去和孟清遠差不多大,要論最像從牢裏出來的人,怕就是這個下巴胡了。
這兄弟三人早些時候林凡都見過,隻是現在更仔細的打量了一遍;
“這就是我兄弟生病的母親,我沒騙你。”孟清遠指了指床上的婦女看了一眼林凡繼續說道:“床下這孩子叫阿輝,鄧輝,我在監獄裏認識的,19歲是個孝子,那個胡海三也是監獄裏認識的,我們三個是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