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服務員見著一下子圍上來十幾個人,心裏也發虛了。這種商場裏麵的服務員大多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老媽子。她嚇得轉過身來,麵露尷尬,訕訕一笑說道:
“沒有,沒有,誤會,誤會。這冰箱價格高,我是這個意思。”
那發問的農民工在心裏暗暗的偷笑了一聲,麵上故作不信的表情看著這冰箱,扯著大嗓門說道:
“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冰箱嘛,能有多貴。我們在郊區的房子拆遷了,這會兒口袋裏有的是錢,搬得新房子裏麵缺電器,我現在就喜歡貴的!”
那女服務員一聽,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南湘這在舊城改造,要是運氣好的碰上拆遷,隨便補貼就是百八十萬。這種人又傻錢又多,抓到一個那就是不得了的提成。想到著,她那嫌棄的嘴臉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諂笑,好像眼前這個農民工就是她親爹一樣。
“嘿嘿,大兄弟,我也是鄉下來城裏工作的。我就跟你掏個心窩子。這台冰箱是我們這店裏最好的冰箱,生鮮水果素菜都是有自己獨立的存儲空間的,而且還有一個特別新穎時尚的功能,叫做零度保鮮……”好家夥,一看有錢賺這女人的嘴巴就跟個機關槍一樣,抓著這冰箱一頓好說。
那農名工臉上露出滿臉的激動,指著那冰箱說道:“就它了,我就要買它,我不買它我今天晚上回去都睡不著覺!這冰箱多少錢啊?”
“一萬九千八。”服務員試探性的報了一個價格,看到眼前的農民工臉上表情不變,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知道這是對方能夠接受的價格。
這女服務員口口聲聲左一個大兄弟,右一個大兄弟,可實際上這心裏才沒有把別人當成兄弟。這冰箱上的標牌價就是一萬九千八,她是按照標牌價給報的。
要知道像這種賣電器的商場裏麵,標牌價都是虛高,為的就是能夠大幅度的給猶豫不決的消費者一個打折扣的心裏安慰。實際上這台冰箱的價格正常可能也就在一萬五左右。
而且這商場現在在搞活動,名叫“萬人空巷搶冰箱”,海報上都貼著全場七到八折的海報。這麼一折算下來,空調的實際價格應該在一萬二千塊錢左右。硬生生的是虛高了將近一半的價格。
但是這農民工好像真的不在乎,從口袋裏掏出銀行卡往那女人身上一甩:“買了!”那女服務員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趕緊領著他往收銀台去,深怕多浪費一分鍾的時間,眼前這個農民工大兄弟,就會反悔一樣。
這四周其他區域的服務員一看都是眼紅了,也不像是之前那樣對他們一個一個避而遠之。全都一窩蜂湧了上來,抓著他們到自己的區域看,彩電、空調、洗衣機,什麼貴,給他們推薦什麼。
十幾個人加起來買了有好幾十萬的家電,被那些服務員像大爺一樣送出了門店。這些農民工走了之後,那些女服務員還聚集在一起,對給了她們生意的這些農民工議論紛紛。
“你看這些鄉巴佬,人傻錢多。”
“就是,他們那穿的衣服多髒啊,伸手摸這電器都能摸出一個印子來,回頭我還得給擦一遍。要不是看在錢的麵子上,我都想趕他們出去了。”
“就是,就是。”
她們看不到,那些農民工走出電器之後,拿著一遝發票就鑽進了邊上的一個黑暗的小胡同裏麵。這電器和普通的東西不一樣,買下來之後是另約送貨上門的,所以他們幾個也都還是空著手,就隻剩下手中的發票,作為購買憑證。
這些農民工一進胡同,一個一個都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穿著的髒衣服,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畏畏縮縮,故作豪氣的模樣。
“小豬哥,凡哥讓咱們二話不說在這一買就是這麼一大推電器,這是幹嘛啊?”其中一人喊著那領頭的小豬哥,那叫小豬哥的民工把身上的衣服往邊上的垃圾桶裏一扔,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抹掉了自己臉上黑色的髒東西。露出了小豬那張帥氣的臉龐。
“好戲還在後頭呢,這周升敢跟咱們玩陰的,我們也就陰回去。用凡哥的話說,這叫以牙還牙!來,把你們的發票都給我們,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上午還有戲,演的好。凡哥帶我們去吃大餐!”小豬笑著把眾人手上的發票,全都收了去,而後領著眾人往酒店的方向回去。
這一晚上,也沒再發生什麼讓人圍觀或者能津津樂道的事情,一晚上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過去了。
這第二天一大早上,林凡就跟小豬、彈頭三人來到了步行街,周寧集團電器門店步行街店。三個人就坐在對麵的早餐店裏吃早餐。上班、上學的人群來來往往,也有趁著早上清涼來逛街的,人還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