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沿著小河一直往前，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左右的路程；將那灰蒙蒙的天越走越亮，終於在一個早點攤位的後麵發現小樓酒家，可無論是小樓酒家還是身旁的民宅都緊閉著大門沒有開；想來都還在睡覺，林凡並不是來挑事兒的，是來談事兒的，想想還有半小時太陽就徹底升起來了，那時候在敲門也不顯得唐突。
恰好酒家前有個早點攤位，老板正在忙著做包子；林凡摸摸自己著實有些餓的肚子，在攤位前的小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笑著看著衣著樸素的老板說道：“老板，來玩湯粉再給我加個荷包蛋。”江南的粉條，細長而又滑嫩，粉湯都是用大骨熬製而成，鮮而辣；如果喜歡吃醋的人在點上兩滴清醋那就是世界最好吃的美味了，當然前提是在你肚子已經餓了的情況下。
“好嘞，馬上！”老板應了一聲，拿起漏勺盛上足夠的粉條，打開鍋蓋將它放進滾燙的熱水中，騰騰的熱氣一下往上衝；善談的老板笑著說道：“您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我們古江縣，要是古江縣的人到我這吃粉，絕對不會不要一籠小籠包的。我們家的小籠包才是真正的絕活兒，您就算是吃不下那都會硬撐，因為實在是太好吃了。”
“哈哈哈。”林凡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不就是商人最樸素的廣告麼？這人是做餐飲的，林凡也是做餐飲起家的，他想了想點點頭道：“老板都在這樣推薦了，那就來一籠小籠包吧。”
“好嘞！今兒個天氣還挺冷的，南方最近也開始降溫了，老板你穿這麼一件薄外套就來我們古江，還真夠厲害的。”老板笑著說道。
“老板，老規矩。”這時，又有一人從縣城那一頭往這邊走來，他穿著厚厚的黑色大衣，大衣的上扣緊緊扣了起來，將脖子和整個身體都嚴封的死死的；他坐在林凡同桌身旁，對店家喊道，打斷了林凡和店家之間的交流。
林凡楞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來人，六十出頭，年齡與常老相差無幾；麵容和善隻是那一頭長白發顯得特別。林凡看看身後左右，明明還有其他空位置，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老人家硬是要跟自己坐在一起呢？
要知道普通人的思維那都不認識的都不喜歡同一個桌子吃飯的。
老人似乎看出了林凡的疑惑，笑著抬起頭來看著林凡說道：“怎麼，小夥子不願意和我老頭子一個桌子吃飯啊？東張西望的是想走嗎？”
林凡笑了笑，說道：“老人家哪裏的話，我隻是覺得好奇而已。我一個人吃也是無聊，兩個人吃還能有個話說。”林凡從小在師門就被教導要尊師重禮，雖然他從不把這些放在眼裏，但是師門和師傅的教導卻不知不覺的浸透在他的骨子裏，遇上年紀大的長輩，林凡一般都會以禮相待，當然為老不尊的人定是該排除在外的。
早點攤的老板將兩人的小籠包端了上來，笑著站起身來一邊揉搓這自己的手，一邊笑著看著林凡說道：“您是外地人不知道，您嘴巴裏的老人家可是我們古江縣最有名的老商人了，祖祖輩輩都是經商的，本地人都要稱他一聲黃老先生，隻不過最近幾年那都是外國人來賺我們得錢了，連古江碼頭也是，黃老先生不願與那些盤剝市場的吸血鬼為伍就一直在古江縣修養了。”
“你這老板，我這老頭子在你這吃一碗早飯，你是見人都要把我說出去是吧？”黃老先生抬頭看著早餐店的老板，笑著說道；老板憨笑一聲，趕忙繼續去照顧他的粉了。
“原來是前輩。”林凡拱手行禮，他沒想到這老人家竟然也是有骨氣的民族企業家；怎麼算都是他林凡的前輩了。黃老先生搖搖頭說道：“前輩算不上，隻不過還算有些氣節的老頭子而已；現在的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洪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是一晚上都沒有睡，硬生生的扛到了天亮啊，原本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洪樓出手反擊了，卻不曾想到這一天突然意外的降臨了，我為自己能成為其中一員，出一份力感到無比的欣慰，也不愧對黃家祖宗了。”
“洪爺？洪樓？”林凡聽到黃老先生這一段話，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洪爺讓這黃老先生來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林凡心中剛有猜想，就聽到黃老先生說道：“洪爺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有事兒讓我告知一下你。”說著黃老先生將自己放在桌子下麵的袋子拿了上來，從裏麵掏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後當著林凡的麵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正是新聞報道的剪輯，報道的就是林凡所創辦的雨中集團勾結海盜，毆打漁民的事情，其中還有林凡的電話錄音，正是當初他在海狗船上和李長發通話的內容；先有視頻引導在前，這錄音再放出來就特別容易引人想象是林凡聯合海狗威脅李長風和馬業等人。
看著眼前的這東西，林凡瞬間明白了此前騷擾他們的混混，越來那些混混的目的不是為了真正的騷擾，而是為了拍出這樣一場戲碼來無限他林凡以及雨中集團；這些東西如若不是精心準備，有意為之哪裏能有這麼清晰地畫麵和這麼好的高空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