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濟和林凡寒暄幾句之後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這會兒林凡也沒心思睡覺了,站起身來雙手環繞胸前,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窗戶外麵的雨景陷入了沉思之中。南婉送走張小濟之後關上房門朝著林凡走了過來,輕聲道:“你是擔心張小濟壓不住水運的那些人嗎?”
“恩。”林凡點了點頭,說道:“雲北的勢力太過於複雜了,有華夏總商會、張小濟、馬業還有我們以及大大小小態度不明的企業家。複雜性體現在各行各樣,雲北水運就是這種勢力雜沉的一種縮影。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們雨中集團,在雲北、在雲北水運中的聲量實在是太小了,你看我們花費了多少時間才在南湘站住腳跟?所以如果張小濟和馬業在雲北幹起來,以我們現在在雲北的聲量很難與馬業抗衡,更何況華夏總商會雲北分會的會長還是孫陸英。”
“孫陸英怎麼了?我們連他哥哥孫海為都不怕,還怕他這個分會長?華夏總商會在各地又沒有實際的操控權。”南婉回道,顯得不在意。
“不。”林凡抬手打斷了南婉,搖搖頭滿臉嚴肅的說道:“別的地方或許如你所說,但是雲北華夏商會實際上比華夏總商會是有更多的權力的,孫海為之所以能坐上會長就是因為外國資本集團推他上去的,這等於是企業家們的爸爸選的人,這些做兒子的能不討好爸爸?這點在雲北得到更瘋狂的體現,因為雲北華夏商會有一點和其他地方乃至華夏總商會都不同。”
“什麼?”南婉好奇的回道。
這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就連林凡也是那日下午和張小濟一起去拜訪洪爺的時候,聽洪爺說起的;林凡抖了抖眉毛,說道:“雲北華夏商會擁有對各行業各企業所占市場份額小幅度更改的權利。”
“什麼?”南婉聽到林凡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搖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市場份額那是由隻有的市場環境決定的,哪裏是能夠分的,那要是分,不就成了計劃經濟了嗎?”
“雲北還真的就是分的,這也是為什麼雲北這麼落後的原因,因為它的商業發展根本就不遵守市場規則。當然,水運是個特例,也正因為如此張小濟的父親五十歲不到就臥床不起了,這裏麵絕非偶然。”林凡也是那日聽洪爺說起,才知道雲北的水特別特別深,別以為雲北窮,就好占,相反雲北應該是南方各省中最難攻克的一個了;因為這裏是外國資本盤剝華夏資產的最佳案例典型,是外國資本團期望未來華夏總商會發展的方向。
“雲北華夏商會是怎麼做到這個的?”南婉不理解的問道。
“不難理解,資本操縱市場的手段無外乎就是壟斷再分配。”林凡聳聳肩膀,為南婉解釋道:
“很簡單,雲北跟現在全國大部分地方都一樣,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多以上全是外資、合資企業,他們每年的財政收入乃至年初的預算預撥都是要他們的外國親爹來弄的。這同一個行業,兩家企業可能是不同的外國金主在支持,這為了利益打起來的事情也不少見。
但在雲北,雲北華夏商會給他們出了個注意,每年年初的時候,雙方坐下來談,這個市場你要多少,我要多少,如若有多出來的人敢來這個市場,那他們就會聯合起來一起把他趕出去!最後賺到的錢大家一起按照年初製定的比例分,成本也按照一定比例進行互攤;這等於是一個行業擰成了一股繩,所以你在雲北買一個同一款的包,這家店是一百塊,其他店絕對不可能九十九賣給你,如果有,第二天它一定就不在了。”
南婉聽到林凡的話渾身一震,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道:“他們這樣做,這,這不就是明擺著搶我們的資源,搶我們的錢麼?這十幾塊錢東西賣到幾百,那雲北的消費者想不買都不行了!”
“就是這樣的,所以雲北的經濟一直發展不起來,不過這樣可是違反商業法律的,他們也就敢在雲北偷偷的這樣幹;不過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偷梁換柱,把這招用到我們整個華夏商業市場中去的。所以我之前想把南湘民族商會照搬到這邊來,恐怕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啊。”林凡頗為頭痛道,這會兒南婉算是明白為什麼林凡的表情上會帶著一絲愁緒了。
“這麼說,雲北華夏商會的孫陸英也算是個奸雄了,能有魄力在雲北偷偷幹這樣的事情;那他這雲北商會會長做的可比孫海為要舒服多了,這上麵分好了數據應該都會留些餘地讓他自己調整吧?哪怕是百分之一,這些企業家為了討好他都會想盡辦法啊!”南婉咂舌道。
“對,百分之五。”林凡身處一個手掌在南婉麵前晃了晃說道:“但是這一切可都不是孫陸英的功勞,他有一個比他小二十多歲的老婆叫李杏兒,這個女人可比商界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厲害啊,你知道洪爺跟我提她的時候,對她的評價是什麼嗎?”
“什麼?”南婉下意識的追問道。
林凡眼睛眯了起來,目光直視窗外雲北那陰沉沉的天,說道:“心狠手辣,歹毒異常但為人足智多謀,極難對付;她應該才是我們在雲北,最大的障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