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天氣微微的轉涼,窗外蕭瑟的景象像一場華麗的悲劇,落葉被風從地上卷起,旋轉飛舞著再次落回地麵,花兒都謝了,唯有櫻典的櫻花卻依舊開的漫天飛舞。
病床上安靜躺著的少年神色安詳,額前的劉海因太長時間沒有梳理,已經長到了眼瞼下,被身邊坐著的少女輕輕的撩開,平日野蠻的雙眸在此刻溫柔的閉合著,細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道陰影。
他好安靜,就像熟睡中的嬰兒,紋絲不動的均勻呼吸著。
可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心疼,安靜的讓人懷念過去喧鬧的他。
如醫生所說,他不一定能醒過來!
床邊坐著的少女輕觸過他白皙的臉蛋,透明的液體打落在白色的床褥上,開出水晶一樣的花。
"伊佐,不是說要睜開眼看我的嗎,怎麼還賴在床上不起來?"澤瑩擠出微帶蒼白無力的笑容,"你再不起來,小佑也要沒人照顧了,你再不起來,我......會很難過......"
澤瑩再也不能自控的抱住伊佐大哭。
"好不容易明確自己的心,你怎麼可以像崔一樣殘忍的從我身邊離開,你不可以丟下我,因為,你已經超出了崔的地位,你給醒過來,醒過來啊......"
"我醒來後你要答應我好好的服侍我哦。"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輕輕的傳入耳畔。
"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醒過來。"澤瑩不住的點頭,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剛說話的那個人是伊佐,抬起頭凝視著他那壞笑的臉,高興的想笑卻不自覺地讓眼淚滑過臉頰,這家夥,一醒過來就知道耍人,可惡!
"聽到這些深情的告白,閻羅王都不敢要我了,怕你跟他搶呢。"伊佐玩味的努努嘴,"小佑沒有被你毒死吧?"
"你還是跟閻羅王走吧,關心蛇都不關心我!"澤瑩假裝生氣的起身走人,卻被伊佐拉住了手腕拽進了懷中。
"傻瓜,跟閻羅王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伊佐閉起雙眸將雙唇移至澤瑩額頭,最後落在她那柔軟的薄唇上,輕輕的離開,"不要再離開我了。"
"嗯。"澤瑩輕輕的點頭,低頭埋入他溫柔的懷抱。
早已失去了推開你的抵抗力,所以,我們誰也不要認輸......
一個星期後。
少女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塊,一口一口的喂著病床上懶散的少年,不時的發出幾聲抱怨。
"醫生都說了你隨時可以出院了,還死賴在人家這裏不走!"澤瑩狂往伊佐嘴裏塞蘋果,還沒來得及認真爵就被下一塊推進了喉嚨。
"因為你答應過我會在我身邊照顧我,我當然要享受一下才走啦。"伊佐耍賴的壞笑著,嚼著口中的蘋果,美美的吞下去,"真好吃呢。"
推門而入的羽丹抱著懷中精致的盒子屁顛屁顛的跑到伊佐身旁。
"伊佐哥哥,猜猜誰來了。"羽丹天真無邪的笑著,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裏的小佑捧出來,"是小佑哦,看,我把它喂得多好,有胖沒瘦哦。"
"羽丹是最乖的了。"伊佐興奮的抱過小佑,寵溺的撫摸著它有光澤的鱗片,然後像小孩子一樣露出無邪的笑容,"小佑,哥哥想死你了。"
於是這一場景--
"瑩,你蹲在牆角畫什麼?"從門外進來的四個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瑩,楓轉轉食指的銀戒表情無奈。
哲推起鼻梁的眼鏡將帶來的鮮花插上花瓶,裕已經幫伊佐辦好了出院手續,和玲一起提著水果走進來。
"你打算在這裏裝死裝到什麼時候?"裕故意的往伊佐愈合的傷口捶上一拳,惹得病室內一聲鬼叫。
"痛的!"
"早就痊愈了還裝。"哲用四隻眼逼視著伊佐,隨後壞壞的揚起嘴角,鏡片泛過一層詭異的光芒,"還是你想博取同情呀?"
"什麼嘛。"伊佐不服的努起嘴,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跳起來,站在病床上指著裕和哲怒發衝冠的模樣,"就算痊愈了還是會痛的好不好!你試試給我打一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