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糾結(1 / 3)

大街上。

川流不息的街道裹在暖陽之中,人們一如既往的行走在人行道,不同的是,在一個搶眼的角落--

天依揪著一穿著校服的男生的耳朵,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像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般,"穿著學校的校服在外麵欺負小朋友,找死啊!趕緊跟我回學校!"

"知錯了知錯了,饒了我吧副會長大人。"男生露出可憐兮兮求饒的表情,口硬心軟的天依鬆開了手,不料男生快速的推開她,扯下眼皮吐吐舌頭一溜煙的跑了,"你抓不到我了,哈哈......"

天依一個趔趄長發飄揚,拂上臉頰,像是撞到了什麼心悸觸動的感覺從未這般強烈,回過神隻見散落一地的膠袋,一名大叔扶穩了自己搖晃的身子,他頸間垂下的銀色哨型墜子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

"大叔你沒事吧。"天依急忙彎下身子幫忙撿地上的物品,"對不起,沒有管好我們學校的學生。"

"沒事,那個做鬼臉的男生挺可愛的。"大叔和藹的笑著,休閑的襯衫搭配著麥色的皮膚顯得特別年輕,細看他的神情卻很像一個人,一時間卻想不起像誰,"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呢?"

"是天鷹高校的。"天依幫忙提了幾袋,仰起頭綻出絢麗的笑容,裹在陽光中,讓人覺得特別的親切,"大叔東西那麼多,我幫你提一些回家吧。"

"真是好孩子,好吧。"大叔慈祥的微笑著,眼角眯起來能看到深深淺淺的皺紋,如一汪清泉的眸子氤氳著若有似無的溫柔,摻雜在青絲裏的白色在陽光下更加顯赫,那是被歲月磨過的痕跡,那種神情看著便能失魂,想必,大叔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美少年。

一路上。

"大叔叫什麼名呢?"

"我啊,我叫夏宇,你呢?"

"蘇天依哦,大叔的家好偏僻哦。"

兜過許多天依不認識的路,終於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棟破舊的房子。

夏宇帶領著天依走進自己的家,外表的糜爛與內在完全不符合,如打上油蠟的木質地板,天花板垂著如紫羅蘭的吊燈,各種家具俱全,東西邊各有一個陽台,白色的沙發更添了幾分溫馨,內部就像小型的別墅。

牆壁上掛滿了相片,是大叔和一群中年男人的相片,其中最搶眼的一幅是一少婦站在雪地上的照片,紛揚的大雪漫天飛舞著,像一場盛世典禮,少婦的眼中氤氳著無盡的悲傷,黑色的長裙在風中揚起,被白色的雪花點綴,如一朵巨大的罌粟花,黑色蕾絲邊的帽子下長發飄飛,宛如綻放在風中雪中的花蕾,她在凝視著什麼,雙眸盈淚。

相片的側邊是另一幅相片,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沙灘上堆城堡,肥嘟嘟的臉蛋很可愛,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大叔,這相片上的是你的孩子嗎?"

"嗯。"走近相片的夏宇雙眸氤氳起水霧,粗糙的手指劃過相片,神色悲傷如夜空隕落的星,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悲傷痕跡,"他現在在哪裏啊。"

"大叔你怎麼了?是他經常不回家嗎?"天依眨巴著明眸,瞳孔中,夏宇晶瑩的液體印著天依的模樣墜落,化成敲打心湖的水滴。

"沒事,他很乖,很聽話。"夏宇拭幹臉上的淚水,為天依倒了一杯白開水,"你隨便坐坐,我很快弄好飯菜,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大叔太客氣了。"天依急忙的搖手,夏宇好笑的看著她說著沒關係的。

"我的孩子也在天鷹學校呢,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有。"夏宇戴著圍裙便走進了廚房,"他也很快回來了。"

"他叫什麼名字呢?"

門被敲響,打斷夏宇正要回答的話。

"開門開門,偉大的我回來了。"

"天依,你幫我開開門,我的手髒,應該是他回來了。"大叔從廚房探出頭跟天依說著。

"好的。"天依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杯,起身去開門。

"我回來了。"剛打開門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一個大大的白色塑料袋被門外的少年提起來遮住了臉,"很好吃的壽司哦。"

剛放下袋子的少年垂下眼眸注視著木訥在原地的天依,畫麵在一瞬間定格,兩人保持著對峙的姿勢一臉木訥。

一陣冷風吹過,仿佛能將隨時炭化的他們吹走~~

"怎麼是你?"天依眼角抽搐的看著擇明。

"這句話我說吧,你怎麼會在我家~"擇明握緊拳頭額頭彈出了紅色的十字路口,世界上竟有這種人,站在別人家門口還若無其事的問怎麼是你!

"擇明回來了啊。"從背後走來的夏宇揚起溫柔的笑容,"這個是幫我搬東西回來的女生,她叫......"

"我認識她的不用介紹了。"擇明用肩膀撞開天依徑自走進來,手中的墨鏡隨意的丟在了沙發上,脫下外套一拋,帽子一飛,穩穩地掛在了衣架上,搭起腳很自然的躺在沙發上摸著肚子,"好餓。"

"哦,馬上就好。"夏宇反應過來把飯菜端上飯桌。

依舊木訥在原地的天依還在理思緒,怎麼兩父子的反差那麼大,基因突變麼?

飯桌上擺滿了家常小菜,與梓明的風格截然相反,一點也不華麗,屬於看到就能讀出名的菜式。

甜酸排骨、番茄炒蛋、水煮魚、青菜。

"吃飯咯。"伸了個懶腰的擇明起身拉開桌邊的椅子懶散的坐下去,準備起筷,視線瞥向站在一旁的天依,"喂,你不會在等我推開椅子請你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