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著一根煙的痞子在看到穿著運動服的少年後抖著肩膀迎上去,搭過他的肩膀。
"小子,老大可不是那麼好跟的,這年頭想混個出息可是不容易的,你小子明白吧。"
擇明斜睨著那隻肮髒的手臂,轉化為一臉更壞的笑容。
"我知道,兄弟有什麼好的關照記得別忘了小的,要是老大能看得起我,我也會在他麵前給你好好地美言幾句的。"
"真是識相的小子,有前途,有前途,哈哈。"痞子開懷大笑的拍著擇明的肩膀,領著他走進一條秘密的通道,在鐵門上輕敲了三下重敲了三下,最後再輕敲三下,裏麵傳來貓叫的聲音。
外麵的痞子學了幾聲狗叫,鐵門朝側邊拉開一道縫,透出與外邊一樣黑暗的光線,痞子拍了拍擇明的肩膀,"這種地方我們這些小的不給進,記得給我美言幾句啊。"
"一定一定。"擇明故作一副奉承的樣子回拍著痞子的肩膀,在他邁開第十步時聽到倒地聲,痞子像一灘軟泥倒在了地上,鮮血汩汩的從心髒處流出,開槍的男人吹著槍口的煙,瞟了擇明一眼。
"進來吧,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有留著的必要。"
掩在黑暗中的神色如皺著的雛菊,鐵門隨少年邁進而合上,室內的燈勾勒出蘇峰冷漠的背影,轉過椅子,帶著陰霾的眼眸掠過一道邪惡的光,交叉相握的十指托著尖尖的下巴。
紫寶石擺在了桌上,如紫色魚鱗折射著他的容顏。
"能甩開我身邊的人,你也算不簡單。"蘇峰抬起頭,劃開唇邊鬼魅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著,"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擇明混混似的笑容惹得一旁的殺手不滿,直視著他坐在辦公桌前挑釁著蘇峰,準備抽出槍的殺手被蘇峰一個厭惡的眼神擊退,不再輕舉妄動。
"來這裏幹大事的人,無非就是兩個目的。"擇明流氓般的架起了腳,玩弄著桌邊的筆記本,"要麼就是警方的臥底過來查你們的,要麼就是想發達的人。"
"那你是哪種呢?"蘇峰微趴下身子將臉貼近擇明,波瀾不驚的笑容帶著殺戮的味道。
"你覺得呢?"擇明湊過自己的臉揚起詭異的笑容,隨後坐直身子,"我也不是那種野心很大的人,我幫你辦事,有大買賣你都預上我一份,分我那麼幾成就夠了。"
"這野心還算小嗎?"蘇峰坐直身子依靠著椅背優雅的搭起二郎腿,陰鷙的眼眸隱藏著詭異笑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手下,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背叛了我,你的下場絕對比門外的人更慘!"
"我想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吧。"擇明和蘇峰達成共識的笑成一團......
從床上蘇醒過來的天依正要坐起來,頸間傳來的疼痛再次觸動神經,揉著疼痛的後腦,在看清周圍的環境後大吃一驚。
"是擇明的家,我怎麼會在這裏?"天依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房間裏貼了許多相片,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
門外傳來腳步聲,夏宇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天依迎上去,"是不是擇明帶我來的?"
"是我。"站在門外的勝輝穿著休閑的運動服,臉上的濃妝還沒卸下。
"勝輝?"
"我是夏宇的養女。"
"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不說?"天依驚愕的望著一臉淡漠的勝輝,從擇明入學至今,她竟隻字不提,就連念他的資料也沒有其他的感情,若不是親耳聽到,根本無法相信。
"因為我一直在外住宿,有一個小混混的哥哥我並不覺得光榮,也沒有告訴你們的必要。"勝輝環抱雙手依舊不表露出過多的神情,冷漠如冰。
"那你知道擇明在哪裏嗎?我想見他。"天依上前對視著勝輝深黑的瞳孔,得到的卻是她無情的搖頭,"為什麼?"
"是你希望他消失的,所以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的世界。"
"我不是有心這樣說的,我隻是......"天依陡然一顫向後退了幾步,隨後輕搖著頭衝上前抓住勝輝的衣領,"你幫我告訴他我不希望他消失,我那時說的是氣話。"
天依像軟泥一樣癱坐在地上,誰擰開了悲傷的源頭?讓那莫名湧上來的悲傷化作無盡的液體淌過臉頰。
"為什麼要避開我,為什麼要露出那麼悲傷的神色後走得那麼決絕......"天依捂住臉哭泣,幹咳,手臂上一道針縫過的痕跡引起了夏宇的注意,死去的妻子曾經說過一句話。
"女兒是你的,不是他的,她手上有一道傷疤,是玻璃劃傷後縫上的......"
夏宇搖搖頭,不可能那麼巧。
站在大門外聽見哭聲的擇明停頓片刻,將鑰匙收回褲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