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愛我一輩子隻是在愛上另一個人的一瞬間,那麼,請你去死!
蝶蓮帶著梓風遊逛在海外繁華的街市,人們在遍布著的商店來來往往,圍著頭巾的他們穿梭在不同的店鋪,那裏有像血滴一樣的瑪瑙、垂著珍珠的簪子、繡花帶裝著的香包、畫著山水的墨畫、精致的胭脂盒還有數不清的小玩具。
梓風拿起一個小鑼鼓在蝶蓮身邊繞圈子,即將成年的他們卻像個小孩子。
他們玩累了跑卷了就手牽手漫步在大街上,朝著那弧形的盡頭走著,一邊吃著柿餅一邊說說笑笑。
蝶蓮說過,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漫長的歲月中慢慢的死去,而她成年儀式之後即將被迫嫁給西海族的皇子,成為為培育出血統更純的人魚的犧牲品。
"成人禮結束之後你帶我離開好嗎?"蝶蓮坐在礁石上遙望藍天碧水,"我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永遠都不要分開好嗎?"
梓風沒有回答,一如既往的沉默......
深海的宮殿內,侍女送來了西海皇族皇子的畫像,畫中的梓風有著一雙憂鬱而悲傷的眼眸,蝶蓮看著看著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卻始終沒有注意到畫中的男子有著一雙和她一眼美麗的銀瞳......
成人禮的第二天,宮殿內點滿了紅燭,紫潼為蝶蓮穿上了嫁衣,她眼神悲傷卻努力地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她吻著蝶蓮的臉頰為她餞別。
"小蝶,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姐永遠愛你。"
蝶蓮笑著抱住紫潼,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掉落,她即將離開這生活了18年的宮殿,離開最最疼愛她的姐姐。
"公主,姻玲以後就不能服侍你了,你要多保重。"身為婢女卻和蝶蓮有著姐妹感情的姻玲也尾隨在後為她餞別。
蝶蓮不舍的隨迎親族人而去......
紅頭蓋遮掩了視線,蝶蓮坐在繡著紅雙喜的床上等待著梓風,這一晚,她將成為梓風的新娘。
門吱棱的一聲打開了,蝶蓮側耳傾聽著細碎的步伐漸漸靠近,一隻手緩揭開半個頭巾,蝶蓮感受著梓風親密的熱吻,隨後享受的閉起雙眸跟隨著梓風的節奏,任由頭蓋劃落,紅燭在黑夜中泯滅。
正在熱吻如雨寬衣解帶的時刻,衝進門來的族人擾亂了這一切。
"皇子和另一個女人私奔了,現在正被包圍在海外。"
"那你是誰!"瞬間反應過來的蝶蓮在黑夜中扇了正要與她圓房的男人一巴掌,抓起脫了一半的嫁衣跑了出去......
夜裏的海外泛著死亡的氣息,被包圍著的兩人進退兩難。
"為什麼?"披發的蝶蓮借助著微弱的光芒凝視著將另一名少女護在身後的梓風,那個曾經與她有多無數回憶的男人要在她新婚之夜絕情的將她丟棄。
"我根本不喜歡你,也根本沒想過要娶你,我愛著的人是銘詩,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麼就因為銘詩的血統不純你們要那麼殘忍拆散我們,為什麼要逼我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梓風朝著蝶蓮以及其他巫師大吼著。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斷墜落的珍珠在妖嬈的月光下閃耀著悲傷的光芒,蝶蓮突然冷笑著往後退,發髻在狂風中掉落,滿頭的銀發淩亂的飛舞,"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在騙我!"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請你放我們走吧。"梓風苦苦的哀求著,蝶蓮卻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話語,隻是目光呆滯的望著躲藏在梓風背後的銘詩。
"都是因為她嗎?那麼她去死不就好了。"蝶蓮呆滯的目光在一瞬間充滿了殺氣,銘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拋出了十幾米之外,落在結了印的海麵上,海水形成了一條條鎖鏈困住了銘詩的手腳和頸,將她從海平麵上拉到半空,錐形的海水上升化為冰,蝶蓮瞳孔驟然一縮,所有的冰錐飛向那被禁錮的軀體,下一秒血花四濺,滴落在那結印的海麵上。
梓風緊緊地抱住不得動彈的銘詩,身上紮滿了冰錐。
在那個冰冷的夜裏,梓風抱著那個女人說,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