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粒細小的暗器,群中上唇,微覺一疼,迷香已吸入鼻內。”丁獵道:“來不及再有反應,人已暈迷過去,‘一步倒’果然厲害,勿怪位老人家那等精深的內功也來不及運氣排拒。”
“把迷香做成一粒小丸,用暗器手法彈出去,”大通大師道:“這等米粒打穴的絕技,非絕頂高手莫辨……”
這時飛雲子道長對老者道:“如我沒猜錯,閣下就是被江湖上稱為天衣神算老郎中的知機子吧?”老者點點頭。
大通大師道:“江湖上,出現了如此霸道的迷藥,豈不要天下大亂?”
知機子道:“解藥藥材難尋啊……”
“你號稱知機子,通曉天下大事,測字論相,指點人的迷津。”飛雲子道:“連絕情仙子投身江湖,這等大事,你也全無消息?”
知機子道:“江湖上沒有傳出一點風聲,這說明她來得很秘密,何況,見過她的人屈指可數,就算見到了,也是相逢對麵不相識,說到老朽的知機才能,比起丐幫,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瞧不出你這個老郎中,還真有點江湖道義!”飛雲子道:“也是個有心人了,今天丁少俠才得以救助!”
知機子歎息一聲,道:“江湖上情勢在變,留心看不出來,一般人留心也看不出來,老朽是看出來了,表麵平靜,暗流洶湧,但卻看不出那股暗流源起何處。聽到少林高僧大覺大師、武當派的龍雲道長,丐幫的白雲長老,聯袂失蹤,看來,武林大劫已迫在眉睫,多則十年,少則三五年,必興刀兵,而且是來勢猛惡,武林精英,恐都將畢此於一役之中,整個江湖,亦將淪入暗無天日之境。”
大通大師苦笑一下,道:“煩惱皆因強出頭,老郎中何苦一定要跳入是非漩渦中,知曉了暗流源起,你就難以安身立命了?”
“我老郎中就是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勢力,我對你和尚的武功不太了解,但能出任少林寺達摩院住持的大覺大師,必是少林中傑出高手,至於飛雲道長的技藝成就,老朽卻是略知一二,劍法的精湛,放眼當今江湖,少有敵手,丐幫的白雲長老武功深不可測,怎麼就被擒了?丁少俠也算得年輕一群中優秀高手。兩位如此的戒慎戒懼,連老朽也被感染了,絕情仙子真的就如此的可怕麼?丁少俠身受一次暗算,似是把兩位也嚇壞了,但巫山明月觀人手不多,就算全都是妖魔鬼怪,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除了‘一步倒’迷藥、迷香之外,論到真功夫,可未必能強過兩位。”
“大通大師是好意,不希望你卷入事件中,”飛雲子道:“你卻要自投羅網……”
知機子冷笑一聲,接道:“這位丁少俠似與我很有緣,我今日出手相救,我已被你們拖下水了。”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隻好說給你聽了。”飛雲子詳細地說出了經過,把一個閱曆豐富、博通江湖事務的高人也聽得呆住了,神色間似有凜懼之感。
“現在走,還來得及!”飛雲子道:“我們舍命追查真相,理所當然,你老郎中何苦要趟這次混水呢?”
“這等大事,豈可不管?”知機子道:“老實說,有我同行,你們增添了不少生機,江湖上的鬼域技倆,能逃過老郎中雙目的不多。剛才,我有點神情凜然,倒不是被你們敘述的事件驚駭住了,而是想到了兩年前一件慘事,陝北彭門滅門慘案,全堡男女老幼兩百七十人,盡遭屠戮,連繈褓幼兒也殺得一個不留,老朽晚到一步,見凶手整隊離去……”
“是件哄動江湖的大事,彭門是五虎斷門刀門戶所在,聽說門主夫人,是琵琶門的掌門,兩人結為夫婦,兩門也合而為一,”飛雲子道:“本派也為此派出了十二名劍士,會合少林、峨嵋兩派高手,趕赴彭門,調查了數月之久,一直查不出頭緒,此案就不了了之。”
“當時,我瞧出了一點眉目,似是神劍山莊下的手,隻是找不出有力證據,老郎中不敢隨便胡說,現在想來,一定不會錯了!”
“老郎中,”飛雲子道:“你憑甚麼一口咬定是神劍山莊屠戮了彭門 的人呢?”
知機子道:“我當時聽到一個‘撤’字!雖隻一個字,但卻很像謝雲樓的聲音,老郎中荃貌辨音的功夫應該不錯,但此等大事不能輕率,所以不敢說出去,今天聽到你們一番話,應該就是他了,慕容、神劍山莊兩大世家早就勾結在一起,一明一暗,妄圖霸業,他們可能已經準備了十幾年。”
大通大師歎道:“大概是如此了,不知道江湖上是否送有其它的幫派,投入了他們的組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