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白色的孝衣,喻白語的臉色和她身上的孝衣一樣白,席地而跪的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浮在空中的,她的身體很輕,很柔,但是她還不能倒下,她要給所有到場吊唁的人還禮,用她輕飄飄的身體表示自己的謝意和感激。
哭成淚人的尤蓮隻能無助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哭,不是完全因為一個生命的逝去,更多是因為不忍心看到白語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那張蒼白的臉表現的是什麼——難受?傷心?絕望?
站在尤蓮身邊的事呂宇,男人是不會流淚的,但是他要忍著心裏翻攪著的悲痛卻也不易,他站的如此近,隻是因為想在白語無力支撐的時候扶住她無力的身體,她太累了,身體和心都是。
有客到。這個人雖然很多人沒有見過,但是他的名字應該是如雷貫耳的。
鍾離睿昊,他朝著靈堂的最前端走近了。
是他?為什麼他會來?白語的心裏疑惑著——是的,她還是那個輕易的將他認出來,沒有道理,她就是知道是他來了。
鍾離睿昊為什麼不能來呢,靈堂裏躺著的人怎麼說也是他的嶽父啊,雖然在心裏他是不會承認的。
來吊唁的人行禮三鞠躬,死者唯一的家屬喻白語叩頭還禮,這是程序。
叩頭還禮結束以後,喻白語應該抬起頭繼續等待下一位吊唁者的到來,可是這一次她並沒有抬起頭來,她真的好累,她已經沒有力氣抬起頭來了。
在他的麵前,她倒下了,她柔軟的身體輕飄飄的伏在席地之上。
“小語,小語,小語——你怎麼了?”距離白語最近的尤蓮跑過去將她扶起來,那個冷冰冰的身體毫無知覺,“呂宇,還不快過來救人,你不是醫生嗎?”
按理,應該是呂宇過來拯救喻白語的,一直以來,這都是他心裏最大的願望。
可是他沒有來得及走到她身旁抱起她,因為有人比他快。
鍾離睿昊不敢相信自己抱著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雖然他不知道屍體的溫度是怎樣的,但是他懷裏的女人整個身體幾乎是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你是誰啊?為什麼你要把白語抱起來?”衝動的尤蓮站在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前麵質問道。
“讓開,現在要救人。”鍾離睿昊完全不把眼前的女人放在眼裏,現在的他隻想知道自己懷裏的女人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到底是誰啊?你要帶白語去哪裏?”尤蓮不依不饒的跟著,追問。
“我是她未婚夫,我要帶她走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嗎?”鍾離睿昊沒有回頭,扔下這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未婚夫?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啊?”尤蓮一臉詫異,看著呂宇問道。
“這個男人就是收購了‘香滿樓’的那個大公司的總裁鍾離睿昊。”呂宇淡淡的說,然而他的心裏卻翻攪的更厲害了——喻白語有了要結婚的對象了,他甚至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她就要嫁為他人妻了,可是這個男人既然是害喻伯伯發病的罪魁禍首,為何他會說白語的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