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還在繼續著她單調卻充實的生活,在這裏她的生活圈子是很小的,她認識的和認識她的人也都是那些,可這個微風徐徐的傍晚,她卻在這裏見到了一個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熟人......
一條幽靜的小路,是白語從學校回家必須經過的路,一聲詭異的聲音傳進白語的耳朵,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盲杖好像和另一個類似物體敲在了一起......
“對不起,沒有傷到你吧?”幾乎是異口同聲,兩個人說的話居然也是一摸一樣的。
當一個盲女遭遇另一個盲女,事情就是如此的---盲杖相纏,然後是道歉。
“歐小姐?是你嗎?”白語的聽覺顯然要比站在她對麵的沈珊婷要靈敏許多,在聽到了對方的道歉之後,她很快就知道了對方是誰--盡管她的心裏非常的詫異。
“喻白語?你---怎麼會在梅雲鎮?你帶著盲杖的意思是---你是一個人?”詫異和驚訝同樣湧進了沈珊婷的心裏,獨自一人來到梅雲鎮投靠學姐子晴的她怎麼想到會在這裏偶遇喻白語呢!
“是啊,我一個在這裏,而且我這裏已經很久了,歐小姐你呢,你在這裏工作嗎?”雖然沒什麼交集,白語還是盡量的保持禮貌,畢竟現在的沈珊婷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境遇。
“呆了很久的意思是?難道說你---”沈珊婷幾乎不敢想,鍾離睿昊那麼的愛喻白語,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離開呢?
“我離開他了,已經兩個月了。”站在少人的路邊,白語淡淡對這個曾經對自己充滿敵意,甚至處處使壞的女人說著這個不爭的事實,此刻,她並沒有覺得把這事告訴沈珊婷有什麼要緊的。
“離開?為什麼?他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離開?更何況,你們不是連孩子都有了嗎?他會讓你帶著孩子離開?”反而是沈珊婷比較激動,經過幾個月的牢獄之災,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對自己曾經對白語做過的一切,她無法不內疚。
“沒有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福氣活下來,她都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離開了。”已經過去這麼久,白語心裏這個無法愈合的傷疤卻還是會一直糾纏著自己,即使說出來淡淡的,心裏卻還是隱隱作痛。
“沒了?是不是因為早產的關係?”沈珊婷很容易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天白語痛苦的叫聲和鍾離睿昊的緊張,後來他曾經說自己應該感謝白語還活著,難道說就是在那天發生了可怕的意外嗎?
這事情歸根結底都是自己惹出來的---這是沈珊婷此刻最直接的感覺,如果沒有自己的突然出現和惡言打擊,也許白語就不會身體出現異常而需要去醫院,也就不可能有早產失去孩子的可能了......
“是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反正她不可能再回來了,不早了,我要趕著回家,再見,歐小姐。”白語顯然不想把這讓她心痛的話題繼續扯下去,而且她知道自己和沈珊婷也沒有什麼好聊的,便告別說要離開。
“喻白語,你等一等......”沈珊婷無法對發生在白語身上的一切無動於衷,一想到白語的孩子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衝動行事而沒有的,她的心裏也一樣會鑽心的痛。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呢?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吧?”原本已經打算移步離開的白語隻好停下腳步,卻無法猜測沈珊婷將要對自己說的話。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沒什麼用,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離開鍾離睿昊絕對是錯誤的決定,也許我不應該要求你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他真的很愛你,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會這麼狠心離開他?是和我有關的嗎?”沈珊婷似乎也學會多心了,見到白語現在的狀況,她很難不把一切都推在自己身上。
“你別這麼想,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很抱歉,曾經對你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其實---自從你們結婚之後我和他就沒有半點關係了,那次在梅雲鎮其實都是誤會,他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聽到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不過是我剪輯的一段錄音罷了!對不起,當時我的確是被嫉妒心衝昏了頭,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不恥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些放棄他,你對他那麼重要,這麼可以丟下他走掉呢?”看來沈珊婷那些懲罰並沒有白受,至少,現在的她意識到了自己曾經犯過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