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近,近到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是那麼的灼熱、那麼的溫暖。
“喻白語,你果然是要等到最冷的冬天來了才肯回家。”他的手觸碰著她臉上的淚,眼神緊緊的盯視她的,就好像要把她的所有細節都刻進心裏那般。
她很想撲進近在咫尺的他的懷抱,可身體就是無法動彈,就像是個木頭人那樣呆呆的站著。
“說話,離家出走兩個多月,難道連一句對不起也不想說嗎?”他很想抹幹她臉上的淚,卻發現根本不行,那淚好似沒有止境那般,一直一直的流著......
她很想說話,想說我錯了,想說對不起,想說我愛你,可因為流淚哽咽的關係,她根本無法開口。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流淚,一直以來,我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可以讓你落淚,看來我錯了,傷心時、難過時你都可以忍,反倒是內疚和感動時忍不住了,是不是?”用手抹不行,隻好換其他方式了......
他輕輕的捧起她嬌小的臉,微微低下頭,溫柔的輕吻著她臉上的淚珠,一顆顆都被他含進口中。
如果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清醒一點,那一定是害羞,果然,見他如此親昵的動作襲來,原本不知如何反應的白語立刻就找到可以說的話題---
“不行啦,這裏好多人的。”白語隻好伸手找尋他的臉,試圖讓他離自己遠一些,當她的手撫上他的臉,原本是害羞那方的白語卻發現自己無法停下,其實她沒有別的意思,她隻想好好的確認他的存在,確認這是他的臉--“老公,你瘦了。”她的淚還在繼續,那低語是她的內疚,也是她的心疼。
“都是你害的,我要照顧小千荀,又要研製戀語,還要抽空想你,不瘦才怪,倒是你,丟下包袱,丟下牽絆,得到了解脫離開,理應是過的開心才是,怎麼沒見你多長一兩肉?”經曆這許多,現在的鍾離睿昊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別扭的顧及自己的自尊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顧慮都沒有。
“我錯了,我最笨,就愛胡思亂想,就愛把事情埋在心裏,你罵我吧,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無措又迷糊的白語都不知道如何應付他好了,畢竟這樣話裏堆滿笑意、還帶著些不正經的他是自己不熟悉的。
“還打?打了那一次已經讓我後悔死了,再打我要怎麼活?”他繼續笑著回應,手一直在她臉上遊走---因為那討厭的眼淚沒完沒了流個不停,他隻好一直為她擦。
“是我活該,我該打,你不用內疚。”白語畢竟隻是個20出頭的年輕媽媽,麵對著有些陌生卻很可愛的他,她也隻能隨著他的口風逗趣了。
“現在可以回家了吧?狠心的鍾離太太?”聽著會場內的發言似乎快要結束,鍾離睿昊知道很快就會有很多人湧出來的,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表白呢。
“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嗎?”聽到了會場內掌聲四起,白語這次想起他的要緊事來。
“正經事都已經做完了,不過我和你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但是我們的事情不能在這裏繼續,就像你說的,這裏人多。”話音未落,已經對她止不住的眼淚無能為力的鍾離睿昊已經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這兩個多月的生活倒讓他產生了多大的改變?這是個有趣而且嚴重的問題。
幾分鍾後,他們坐進了沒有人打擾的車裏,這個世界的喧囂和吵鬧仿佛也都遠離他們而去了。
“現在沒人了,如果我要吻你,你不會再害羞了吧,鍾離太太?”他是怎麼了?為何要一遍遍的重複稱呼她為鍾離太太?難道他是想要讓她立刻從喻小姐的身份中脫離嗎?
“回家也要不了多久,難道你這麼一點時間也不想等了嗎?”白語本能的往後一閃,身體已經靠向了車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