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踏月回鄉,短短兩個小時眨眼即過,李國正與青狼重新回到了這片,伴隨著他們成長的土地。
微涼的空氣在肺中來回流轉,望著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雜貨鋪,李國正心中平靜,早已過了弱冠之年的他,對於離別相聚有著更深層次的體會。
拿出鑰匙,打開雜貨鋪的後門,與一般人家裏不一樣,李國正家的門從來不反鎖,這是從很久以前就保留下來的一個習慣。
推開房門,按下牆上的開關,100瓦的卡口燈泡頓時放射出明晃晃的燈光。
拾級而上,二樓的客廳中,一片寂靜,看了眼牆上的老式擺鍾,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怕吵醒父母妹妹,李國正拉著青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而睡,等待天亮後與家人的再聚。
四小時後,一陣陣吵吵鬧鬧的議論聲聲從門外傳來,李國正與青狼不約而同的從淺睡中醒來,側著耳朵傾聽門外的動靜。
“媽,咱們家肯定遭賊了,你看這腳印……”聲音年輕清脆,充滿著朝氣,李國正一聽便知道這是妹妹小環的聲音。
“哎,老頭子,咱們以後還是把門反鎖了吧,我剛才去樓下點了下貨,雖然沒少什麼東西,但我這心裏就是不踏實……”
說話的是母親,言語有些焦躁不安,似乎是因為昨晚李國正回來的關係,正鬧騰的不行。
聽了兩句,李國正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現,這家裏就翻了天了,將被子往青狼身上挪了挪,穿上鞋子,一把推開了房門。
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家人,對著地上的腳印爭論不休,李國正靠在門框上問道:“怎麼了這是,一個腳印而已,用的著這麼緊張嘛?”
三人回頭一瞧,異口同聲道:“國正(哥),你怎麼回來了……”
“想家就回來了唄……”隨口說了一句,李國正走進了衛生間刷牙洗漱。
母親看了眼地上的腳印,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拍腦指著腳印道:“這哪是賊的腳印啊,這明明就是國正的……”
父親回頭看了眼地麵,點點頭,很鄭重的將所有責任推到了妹妹頭上,“就是嘛,這一看就知道是國正的腳印,小環你就是一驚一乍的,一個腳印而已,用的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說著,在妹妹回過神之前,晃著腦袋走進了廚房,李國正甚至能夠聽到父親的低頭輕語,“這麼大的人來,還這麼不穩重……”
搖頭笑笑,父親就是這麼一個愛麵子的人。
三兩下洗漱完畢,父親已經端著幾碟鹹菜放到了桌上,對兒子道:“國正,趕緊吃飯,你這孩子回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要回來,這早飯我也就多準備一點了,今兒早飯不多,吃不飽自己去外麵買一些。”
李國正聽著點點頭,雖然這些耳熟能詳的話語自己已經停了不下二十年了了,但如今在回頭品味,卻又是另一番滋味兒。
“爸媽,你們先吃,我去喊小光起來!”說著卻是走進了臥室。
小光?父母麵麵相覷,微微思索旋即明白了過來,這小光就是他們的兒媳婦青狼,而此刻妹妹小環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光芒,輕聲對母親道:“媽,哥已經回來了,他的婚事您趕緊催催……”
母親應聲連連,眼中的喜意根本無法掩蓋。
早飯過後,母親拉著青狼去臥室說她們女人之間的話題,而李國正卻被父親逮住了。
靠在沙發上,父親在茶幾上丟了包白沙,自顧自的抽煙問道:“國正,這一年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電視上那什麼美國人說你是恐怖分子,說你在外麵殺人,搶劫,還跑到索馬裏去鬧事,你把這事情給我解釋解釋!”
李國正一聽,笑了,笑的很無奈,這些美國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不過是搶了他們幾塊磚頭罷了,就被打上恐怖分子的標簽,至於嗎?
對父親笑笑,李國正解釋道:“爸,美國人的話您能信嗎?前段時間還支持11區釣魚島國有化,這幫龜兒子就是群唯利是圖的小人!”
父親認真的點著頭,兒子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這心中總是有那麼個咯噔,不吐不快,“那你老實告訴我,那些事情你到底幹沒幹?”
盯著父親盯了兩眼,李國正知道父親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歎口氣道:“這是國家機密,我不能說!”
扯虎皮做大旗,李國正打算用“國家機密”的名頭將父親的話憋回去。
可父親幾十年的人生閱曆卻不容小看,就算兒子不說他也猜到了,滿是周圍的眼睛瞪的老大,不置信道:“你還真幹了!”
說著麵容一變猛的起身,拎起角落裏的笤帚,對著兒子二話不說就是一笤帚柄,怒道:“你小子行啊,老子當初怎麼教你的,叫你要好好做人,你TMD都當耳邊風了是吧!,還跟老子來國家機密!我抽死你丫的!”
李國正一把抓住即將臨身的笤帚柄,連忙解釋道:“爸,我說的是真的,這都是國家讓我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