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是在惱本王?”握住她右手的大掌稍稍用力,放柔軟的臉部線條有意無意地關心著不讓她的身子落坐到了地上去。
聽到炎傲離近乎寵溺的語氣,心裏一顫的流螢澈再次抬起腦袋,好不無辜地瞅著他頸間繡致盤扣的大眼裏盡是看神經病的憐憫。
“王妃能否告訴本王,王妃這一身洌寒因何而來?”嘴角可疑地抽了抽,別過腦袋對著遠處假山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方轉過頭,學著她的樣子蹲下,空閑的對手撫上她驚愕的柔美,絲毫不覺自己的行為曖昧,自然地問道。
“天生的!”好不負責的回答,近在咫尺間的俊臉一怔,流螢澈逮著他這一瞬的閃神逃離了他溫熱的呼吸,站起若無其事地偏轉過身子不再看他。雖然她不懂這心思行事一向乖張的離王為何會突然態轉變對她的態度,但他素來為達目的不段手段,連日對她的賞賜討好未嚐不是一場陰謀算計的開端。前些日子的事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麼?為了試探她會不會武功,他堂堂邗國離王居然不惜扛著破壞兩國邦交的罪名執意對她下狠手。若不是紅綃替她捱了那一掌,隻怕現在的她已不知魂歸何處。
死,她是不怕的。隻是死得若蜉蟻,卻是她的自尊所不容許的。
不動聲色地笑看著她臉上浮晴不定的千般變化,褪去柔情的陰鷙眼裏一抹精光閃過。
不會輕易就上鉤,是麼?
但本王看中的東西,又豈能容它逍遙在本王的手掌心之外?!
“王妃對本王始終心存芥蒂呢……”聽不出是感歎還是惆悵,卻成功吸引了流螢澈的注意,下意識回頭想去看下邊他的表情,手心突來的使力,重心不穩的她猝不及防地跌入了那個比她體溫好不了多少的懷抱。熟悉的恐懼感襲來,頭腦一片空白的她貼著他散發著淡淡香草味的胸口,顧不得膝蓋傳來的劇痛,剛想推開他逃開,唇角邪魅一勾的他先她一步張手將她香軟的身子盡數納入自己的羽翼,像是要禁錮住她一生一世般,環住她的長臂用力地箍住她身上所有可以使上力的支點,順勢將腦袋埋進了她芳香非常的頸間,相纏的兩人便就著鴛鴦交頸的姿勢在地上,淡看清風吹奏那一池春水,泛起粼粼波光。
“王爺不覺得自己過分了麼?”嚐試數次仍逃不開他的束縛後,索性放鬆身子依托在他的力量之上,隻是那籠罩著陰霾的水色瞳孔,無不昭示了現在的她心情惡劣之至。
“本王想跟自己的王妃親近些,這也能叫‘過分’麼?”炎傲離滿不在乎地回答,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沒有綰起的長發,想起她至今仍不把自己當作他炎傲離的妻婦,眼裏聚攏的怒氣讓他不由地泄憤似地扯了下她沒有束起的頭發。
頭皮突來的撕裂讓流螢澈倒抽了一口氣,不知他又在發什麼神經,承受著肩上的重量抬頭看了眼變幻了形狀越飄越遠的流雲,懶得去深究的她埋下頭靠在他肩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本宮與王爺之間本無夫妻情分,王爺與其花心思大費周章地與本宮如此周旋,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王爺若是有什麼用得著本宮的地方,本宮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摟住她身子的手一顫,不由地將臉埋得更深,“本王在你的眼裏,就是這樣不堪的人麼?”有點悶的有氣無力,卻讓聽的人忍不住想笑。他炎傲離豈止在她流螢澈的眼裏是這樣的人,整個邗國上下要是能找出一個不這麼看他的人,她流螢澈甘願將頭割下來給人當球踢!
見她不做聲,大手鬆開了她,曲起的長腿放在她身側,“本王隻是想彌補對你的虧欠罷了!”無限柔情地摩挲著她笑得疏離的麵孔,繾綣地說道:“如果本王說本王愛上了你,這一年來的相敬如冰你能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如果本王說願意一切重頭開始,王妃可願意給本王一個機會?”深邃的眸裏滿是疼惜的懇切,若不是她流螢澈清楚他炎傲離是個什麼樣的人,大概也會被他這樣的柔情蜜意攻陷,可惜的是,她是流螢澈,更是寧柝的‘秋寧公主’——
“如果王爺能讓本宮臉上的九道傷痕消失,如果王爺能夠愈合本宮右手被割斷的線,那麼本宮願意讓一切回歸於零,就照王爺說的一切重頭開始——”重頭開始你我的另一場角逐。流螢澈暗在心裏想著,看著他眼睛說出的話別樣地刻薄尖酸!如果這遊戲他決定以‘感情’來作為勝負的籌碼,她流螢澈就舍命陪君子跟他玩下去,鹿死誰手——
這勝負不看到終盤,到底是誰也說不清!
千夜也想說‘千夜懶碼字’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