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對那些大漢的動作置若罔聞,一直直視著三叔,沉默,沉默有時候能夠給人一種山一樣的壓力感。
三叔敢保證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感覺到如果自己不把實話告訴張寒,他真的敢殺人。
三叔抬起手製止了那些大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告訴你們事實,是不想讓你們有威脅,我也是不想讓你有危險。”
三叔說道這裏,停止了說話,滿臉的擔心之色。張寒還是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鷹鷙般銳利的雙眼直視著三叔,等著他把事實說出來。
“苗老頭子,真的是被魚氓打的。我們當漁夫的不容易,每次冒著一命嗚呼的威脅出海打漁,打回來的魚我們都會交到魚販那裏,收取微薄的收入。周圍的村裏包括我們村,就有魚販,我們打來的魚沒有任何選擇的交給這個魚販。這個魚販靠著自己的壟斷地位每次都會抽走我們打的魚的三成,剩下的七成按重量計算,給我們錢,即使這樣,每斤的價格也壓壓的低低的。”
三叔說完,從自己的口袋裏麵拿出廉價的香煙抽了起來,黢黑的臉龐,皺紋溝壑般的擁擠在一起,雙眼透出了悲傷的表情,衝著張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生活,有時候自己是很難改變自己生活的現狀,即使自己很想去很想去改變,慢慢的也隻會選擇了屈服,屈服生活,屈服自己的先狀。
那些大漢聽到村長說的那些話後,都悶悶的地下了自己的頭,滿臉的可憐之色,讓張寒看的心裏麵很痛。
“這些和苗爺爺被打有什麼關心呀?”張寒皺著眉頭說道。
“免費抽走我們打撈的魚的三成,成了我們這一行的潛規則,魚販為了防止我們鬧事,找來了很多遊手好閑的人,也就是我們說的那些魚氓,他們來維持秩序,鎮壓不服的人。苗老頭子由於年齡比較大,打的魚當然比較少了,即使這樣,魚販還按著這個規矩收苗老頭子的魚。苗老頭子一時氣憤,就上去和那個魚販去理論去了,結果…結果…“那個村長三叔把頭轉向了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苗老頭,眼睛有一絲淩晶晶的液體,在來回的打轉。
不知道三叔是為了苗老頭而哭,還是為自己現在的生活而悲傷。張寒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張寒聽完這些話後,眉頭緊皺,臉色有些猙獰,拳頭早已經攥的緊緊的,手指上的指甲紮進了皮膚裏麵,也沒有感覺到痛苦。
張寒沒有說任何的話,因為他發現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能夠安慰這些已經屈服生活的人,說出那些安慰的話來,隻是徒增一種傷悲吧。自己又沒有能力去改變他們的生活。
但是苗爺爺的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答他的,畢竟自己欠著苗爺爺一條命,如果自己不報答他,張寒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的。
張寒正躊躇著怎麼樣要教訓教訓這些囂張跋扈的魚氓的時候,院子外麵的木頭材質的大門“啪“的一聲,被人踹開了,久未失修的大門飄下了一層層的木屑,
三叔和那些大漢們紛紛向門口看去,三個手裏夾著煙,每個人的耳邊都紮著三四個耳洞,囂張跋扈的,招搖過市的一般,走了進來。
明明是中國人,有一頭好的黑發不珍惜,非要染成紅的黃的,自覺地很個性,但是讓別人看來,就是一個二流子的標誌而已。
染著黃頭的那小子走進院子裏一腳把苗鈴曬得魚幹踹的滿地,狠狠的衝著一口吐沫,大聲的說道:“我操,人都死哪裏去了,都給我滾出來。要是惹的你爺爺我不高興,我就燒了你們的屋子。”
那個黃毛帶來的兩個人聽到那個黃毛的話,囂張的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三叔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皮笑臉部笑的說道:“勇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
屋裏麵的張寒依稀的聽見那些大漢們的議論“這個勇哥就是打苗老頭的那個人,今天他來了,我看….我看苗老頭在劫難逃了。”
“真的是想來什麼就來什麼呀,正想著給他們一些教訓,他們就來了。嗬嗬嗬。”張寒冷笑了幾聲。
“你們最好把你們的囂張給我收起來,就你們這些小癟三,我一隻手碾死你們。”張寒冰冷的對著那三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