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機局麵(1 / 2)

秦莫圖自懂事起,除了十分疼他的二哥和父王,身邊便再無其他身影,那個人人哭之可訴笑之可親的所謂母親,在他的印象中隻是當今太後那副嫌棄厭惡的惡毒嘴臉。

早在七八年前,秦莫圖是在下人們的私下耳語中,才知曉自己隻是當時秦國國主秦陽龍的私生子,而親生母親在自己剛剛降世後的不久,就辭世而終。

當時的秦國國主秦陽龍將他過繼給現今的太後也就是他二哥秦統的生母劉式為子,大概是生性謹慎刻薄,或者生怕秦莫圖日後覬覦國儲之位,劉氏從沒正眼瞧過他,更別提什麼母愛眷顧。

若不是二哥秦統對他愛護如親兄弟,秦莫圖怕是如何都忍受不了那惡毒“母親”地百般刁難,早就哭鬧著去和他的父王討要說法。

過去這許多年,秦莫圖成為了大秦王朝的割據藩王,饒是如此,不管是詢問他的二哥,還是自己暗地裏派人詢查,他始終沒能找到親生母親的長棲之所。

母親這一詞,是他心中不可提及的逆鱗,觸之即死!

所以在聽到齊勝說的那句唬人話語後,秦莫圖怒火攻心,幾欲喪失理智,而體內那縷夢準留下且隱藏極深的浩瀚氣機也被無意間觸動。

隻見秦莫圖體內有一縷若隱若現的縹緲遊絲盤旋於他的丹田氣海,被眼前黑衣漢子拍碎的雙肩骨骼猶如枯蓮重生,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修複!不消片刻便完好如初,而被震傷的五髒六腑也迅速痊愈!

此刻的秦莫圖如沐春風,渾身充盈氣勁,無形中散發出一股滔天氣勢,無形氣勁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瘋狂衝擊,身後一棵合抱老槐樹被氣勁攔腰截斷,而首當其衝的齊勝與那股氣勁剛一接觸,便如遭重擊,還未來得及做出動作,就被彈飛出去,待落地後又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痕跡,狠狠撞在遠處一堵荒舊的石牆之上,深陷其中!

得虧他齊勝堪堪躋身三品境界,全身上下已能生出護體罡氣,在情急之下又反應奇快,勉強運氣全身,護住身體要害,饒是如此,齊勝還是口吐濃血,眼看重傷垂危。

而齊勝的那些手下就要倒黴許多,那七人頂多勉強達到四五品,被速度奇快的無形氣勁瘋狂掃中,全部橫飛出去,眼看不活!

齊勝來不及分神其他,艱難爬起身子盤坐下來,迅速出手封住周身多處大穴,隨後搖晃著站起身來,意欲撤離。

可下一刻他的眼睛猛地崩大,眼球布滿血絲似要奪眶而出!

先是低頭看了眼沒入腹部隻留幽藍的鑲鑽刀柄,然後緩緩抬起沾滿血汙的麵孔,齊勝看著麵前這個與之前氣態全然不同的麻衣男子,瞳孔迅速擴散,來不及說個一言半語便撒手人寰。

而此刻的秦莫圖雙眼呈黑紅,與布滿血絲的猩紅色不同,那抹黑紅泛著光亮,猶如攝人魂魄的厲鬼瞳孔,冷漠中帶著一股子陰冷。

方才被憤怒占據意識,本就失去了理智,而此刻他的意識正在漸漸模糊,先是微微側首,眼神稍顯木訥,然後漠然看著麵前早已氣絕的黑衣漢子,那份憤怒亦在慢慢消散,好似沒有絲毫感情的行屍走肉。

立於遠處樹上的沈伴鳳見狀,眉頭微皺,終於不再一味觀望,右手連點解開葉飛魚的穴道,然後拉著她一同落於秦莫圖身旁。

沈伴鳳此刻麵色凝重,手上卻動作不停,出手如電,連續點中秦莫圖周身幾處大穴,後者似乎想要掙紮,但尚未來得及反抗就一頭栽倒在身後的葉飛魚懷中,徹底昏迷過去。

葉飛魚哭得梨花帶雨,輕輕擦拭著懷中男人臉上的血水,那張“生根”麵皮早已退去,露出了秦莫圖的本來麵目,在血漬的映托下,柔美中多了幾分慘烈。

帶著哭腔看向一旁的沈伴鳳,葉飛魚泣不成聲地問道:“沈,沈姑娘,王爺他……”

沈伴鳳並無言語,隻是低頭盯著已是幹屍的齊勝屍體上插著的酒醒刀柄,出神了許久,嘴中輕輕低語道:“看來夢準留給他的修為被無意中觸碰,否則以現在的他必然拔不出酒醒刀!”

葉飛魚見沈伴鳳沒有理會自己,剛要再次詢問,突然沈伴鳳抬手止住她,向著一處高聲冷冷喊道:“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話音剛落,隻見一名身穿褐色袍子的蒙麵人踱步走出旁邊不遠處的樹後,輕拍著雙手,桀桀笑道:

“不愧是夢老前輩留下的稀罕物件,能讓一個不入流的小子一招之內便秒殺七名四品武夫,重傷一名三品高手,妙,實在是妙!”

冷冷盯著那名褐袍蒙麵人,沈伴鳳左手微張,不遠處深紅色的刀鞘頓時飛入她的手中,然後她慢慢拔出身旁幹屍上的酒醒刀,“錚”的一聲歸刀入鞘。

那蒙麵人見狀,輕咦一聲,用他那像是被利刃切過的漏風嗓音繼續說道:“這刀還是個上品,老夫剛好缺個趁手兵器,這次就一並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