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別來無恙(1 / 2)

霸道無匹的“血頭顱”大刀裹雜著不懼刀意雄渾勁氣,狠狠劈斬在曹燦臨危織起的“縫秋”之上,隻見曹燦的劍氣圓盤上慢慢爬滿龜裂細紋,隨時都有崩裂斷碎的可怕跡象。

一往無前頗有不撞南牆不回頭氣勢的下劈勁氣受到“縫秋”阻隔,向四周瘋狂席卷,曹燦周身兩步半徑內倒是風平浪靜,但外圍十丈內卻猶如狂沙卷石般一片狼藉,殘石竄飛,塵土激揚!

立於劍氣圓盤下的曹燦渾身顫抖不止,雙腿緩緩彎曲,任他咬牙堅持,依然止不住頹勢,險象環生,眼看就要被那股霸絕氣勁生撕生吞。

而顧歡雙手握刀,如大鵬展翅般當空懸掛,須發皆被勁風吹散向身後,肆意飄揚,顧歡再不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淘氣模樣,此時麵露獰笑,眼神中除了刀還是刀,不懼不怯唯有一往無前。

兩位一品大宗師對決,在生機勃勃氣象萬千的大秦江湖也不多見,此時來運樓外勁氣橫飛刀劍無眼,而樓內卻是屏氣凝神靜可聞針。

四季草堂的那幫劍客再也不似剛才那般得意,各自麵色凝重,而秦莫圖就要輕鬆許多,眼神熾熱地盯著樓外顧曹二人的對峙。

相比於屍骨遍野人命螻蟻的戰場,此時排場略小還帶了點“斤斤計較”的江湖比拚,更加讓他熱血上湧,心馳神往。

眼看曹燦敗象畢露,此時在門內師叔幫助下恢複大半元氣的段玉郎眼神漂移不定,好似在做什麼艱難決定。

瞥眼看到身前不遠處那名模樣好看的刀客嘴角掛笑,段玉郎咬了咬牙,一個箭步躥出,手中細劍泛著幽光,直指秦莫圖!

來不及施展出草堂裏招式華麗的一招半式,段玉郎隻求以迅雷之勢將眼前之人襲殺當場。

那幾名境界修為還算過得去的四季草堂劍客看到段玉郎的過分舉止,並未出聲製止,既然樓外就要輸了陣仗,那段玉郎兵行險招製住那挎刀年輕人也未嚐不可。

至於那位腰間係劍的白衫高人,若是阻攔,甚至反殺掉段玉郎,他們也不會太過心疼。

四季草堂最講究能者居上,各自心中都有上位打算,哪裏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即使是一門之人也沒那必要!

“啊!”

秦莫圖與段玉郎相隔十步之內,這點距離對於段玉郎來說可有可無,眼看手中細劍就要刺中秦莫圖後心,那長相頗有味道的門下小師妹見狀雙手捂嘴,驚叫出聲。

新入五品,秦莫圖隻是脫胎換骨了一番,還談不上耳聰目明,但貴在心竅玲瓏鬼機靈,早就有心留意那心懷不軌更心術不正的段玉郎。

此時秦莫圖也不閃身避讓,將早就反手握住的“透龍”匕首微微上移,貼在後心處,隻聽“叮”的一聲,段玉郎刺出的那一劍剛好頂在匕首之上。

雖然擋下段玉郎那偷襲一招,秦莫圖卻也實打實承受了一股大力,向前方一個趔趄,單腳抵住窗欄,才堪堪止住欲要摔出窗口的去勢。

一招偷襲不成,段玉郎倒也還算老練,最重要是顧忌沈伴鳳冷冷瞥來的可怕眼神,雙腳一踏地麵便抽身後退,一個起落間落回到那名中年劍客身後,冷冷看著轉過身來的秦莫圖。

“你是叫段玉郎是吧?偷襲不打緊,你倒是一擊不成再來一下子啊,我南飛鳳本來就慫,沒想到今兒個遇到個比我還慫的,我要是你那小師妹,肯定嫁給不太慫的我而不是嫁給你。”

秦莫圖這句話傷己更傷人,卻也更得美人心,那位站在中年劍客身後的水靈女子眼神嫌棄地看了看段玉郎,然後羞紅著臉偷偷瞄了一眼秦莫圖,便低下頭整理著還算齊整的衣角。

被戳中“要害”的段玉郎轉頭看著一向麵色淡然的小師妹頭一次露出小女人姿態,氣得就差吐血抽搐,怒喝一聲,一甩長劍,就欲再次欺身殺向秦莫圖。

那名中年劍客見狀,伸出一手攔下段玉郎的身形,淡淡看著秦莫圖,說道:

“年輕人莫要逞口舌之快,手底下見真章才算本事,若是不嫌棄,可敢容在下倚老賣老一回。”

秦莫圖將手中“透龍”藏進懷中,幹脆一屁股坐下來,拿起酒壇子倒了碗酒,“不打不打,說了我很慫,大叔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難不成精通養顏之法,真的年長到老態龍鍾耳聾目盲的地步了?”

不理會樓外的越發勁氣澎湃,也不管那中年劍客是否吃氣,秦莫圖一口將碗中酒飲下,拿起一粒花生扔進嘴裏,緩緩嚼著,眯眼享受。

“嗬,我王本山活了四十一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犀利的狗嘴!”

“好說好說,本山大叔承讓了,要不你跟那邊那位白衣飄飄的好兒郎較量一番,都是仗劍江湖的豪俠,還都係劍,在這點上也算是旗鼓相當,就別和小子這種挎刀的莽漢斤斤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