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的家住在陳公村,陳公村是遠近聞名的大村子,為祖上陳公所創。全村兩三千人,不算外麵嫁進來的女人,全都是陳姓,都乃陳公後裔。在這裏已經繁衍了十幾代人。正因為祖上都是同一血脈,所以全村的人都比較團結。因為父親在鎮上工作,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全家便搬到了鎮上。後麵回村子的機會就少了很多,隻有逢年過節,清明月半的時候才會回來。但每次走在這熟悉的鄉村小路上,陳風都感概良多。這裏是他兒時嬉戲的地方,這裏有著他兒時的許多回憶。
沿著小路一直走到盡頭是一個小山包,小山包上綠草茵茵,坐在山包上看夕陽西下,此景美不勝收。山包邊上就是陳風的家,一個青磚亮瓦蓋的三層農家小院。當陳風走到院門口的時候便看到了父親母親,此時他們正站在門口向外張望,顯得神色不安。這是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略顯佝僂的身軀,兩鬢霜白的頭發。雖然六十多歲在如今的年代並不算老,但由於常年的辛苦勞作,家庭的壓力,使得父母看上去衰老了很多。標誌的五官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但始終沒有變的是那慈祥的麵龐和關切的眼神。
當陳風的父母看到陳風回來,陳父撐著把傘立馬迎來過。他拍了拍陳風肩頭的雨水,關切之意溢於言表。平日裏陳風很少和父親交流,也沒怎麼留意,如今再看去,兒時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如今已經矮了陳風半頭。不知不覺間我早已長大了,而父親也慢慢的老去。無情的歲月,你奪去了多少人的年華!
陳風沒敢再看父親,表麵堅強的他其實內心非常脆弱。他放下車,摘下頭盔和陳父一起走進了屋中。陳母此時從廚房提了大半桶熱水,手裏拿著套微舊的棉襖走了過來。催促著陳風趕緊先洗洗。這舊棉襖陳風記得,少說十來年了,早不知被他自己扔到哪裏去了,沒想到被母親帶回了老家,這個時候剛好派上用場。之前一直在騎車,倒還不覺得有多冷,現在停下來一會兒,寒冷的感覺立馬襲來,陳風趕緊接過棉襖提著水向洗手間走去。
當陳風再來到堂屋的時候,自己都感覺麵貌一新,衝了個熱水澡,穿著暖和的棉襖,人比剛回來時好了很多。此時母親又從廚房裏端來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上麵還蓋著兩個荷包蛋,催促著陳風趕緊吃下暖暖身子。陳風端起麵條什麼都沒說就趕緊吃了起來。說句實話,陳風也真的是餓壞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東西,今天早上一大清早就起來一直折騰到現在,又是風又是雨的又趕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路,可以說早已是饑寒交迫。沒一會兒功夫,一大碗麵條就被陳風吃完了。吃完了麵,陳風感覺暖和了很多,於是便和父親聊了起來。
通過和父親的聊天,陳風才知道,原來村子裏現在的情況和市裏一樣,沒電,沒通訊,連雨都是一樣,一直都沒有停。一大清早的時候,隔壁幾個村子,也有人過來詢問,結果大家都是一樣,村子裏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感覺要出大事。
古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出了這麼大的事,村裏的人自然是要想辦法應對。此時村裏的隊長也就是陳風的二叔正在和一些人討論,準備組織全村人在祠堂開個會,隻是時間還沒定下來。
陳風和陳父兩人一聊就是兩個多小時,直到陳母來催促兩人吃飯,他們才知道已經到中午了,陳風不知道幾點,自從他手機沒電了之後他就不知道時間了。陳父擺了擺手腕上戴著的機械表,上麵指示已經十一點半了。這塊表陳風知道,因為陳父曾和他說過,這塊表是陳父工作的第一年積攢下的錢買的,整整要一個月的工資。陳父甚是喜歡,從不離身。這一戴就是四十多年。
吃完飯,陳風沒有再和父親聊天,知道家裏一切都好,陳風安下心來。他獨自躺在床上,思考近期發生的這些事情。他想了很多可能,也做了很多假設,但最後都毫無頭緒,就像他之前想的一樣,隻能順其自然了。一直到下午的時候,他同村的幾個夥伴才一起找了過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鬧,一起玩耍。關係都很好。他們告訴陳風,今天陸續的從外麵又回來了一些人,據他們說,他們所在的地方和現在我們這裏一樣,沒電,沒通訊,而且很多地方還發生了衝突。聽他們一說,陳風很快就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幾個夥伴又繼續討論了好一會才各自散去。
傍晚的時候,陳風二叔來到陳風家中,通知陳風和陳父,明早八點到祠堂開會,全村所有男丁能夠到的都必須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