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衡宮內,雕欄玉砌,金碧輝煌。
兩個俊逸男子,坐在宮殿的中央,專心對弈。
閻景睿冷峻邪魅,冰冷孤傲的黑眸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沉靜,烏黑的頭發金冠束起,露額殺迷倒眾生,俊美的輪廓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奈何他的周邊總是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閻景渝溫文儒雅,淺棕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藍色的錦袍,手裏拿著一把白色題字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束身,配上一塊與他溫雅氣質相配的佩玉,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閻景睿和閻景渝已經對局一個多時辰了,黑子與白子相咬不相上下。
忽然閻景睿的唇角勾起,黑眸綻出了自信篤定的光,黑子落下,封鎖住了白子的出路。
閻景渝看著局勢,心裏暗叫糟糕,皇兄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封死了他的出路。
蹙起了細長的眉,閻景渝歎了一聲,把兩顆白子放在右下角,宣布認輸。
“還是皇兄厲害,臣弟自愧不如。”閻景渝兩手交握,無比感歎。
閻景睿挑眉看了閻景渝一眼,心情大好,“你輸,是輸在你太善良,所以才會被朕牽著鼻子走。”
閻景渝聳了聳肩,毫不在意,“或許,的確如此。”
兩人相談甚歡,小安子忽然走進來通傳。
“皇上,太醫院的劉太醫求見。”
骨節分明的大手抓起了一顆黑色的棋子,閻景睿麵無表情,目光深邃,“讓他進來。”
閻景渝有點好奇,“皇兄身體一向健實,臣弟想,這劉太醫並不是來給你把平安脈吧?”
閻景睿揚起了嘴角,笑容邪肆。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閻景睿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閻景渝就更好奇了,啪的一聲打開扇子,一邊納涼,一邊看好戲。
“老臣參見皇上。”劉太醫恭敬的行禮。
“劉太醫,請起。”閻景睿目光如炬的看著劉太醫,不廢話,直接進入話題,“朕讓你去給易昕公主把脈,結果怎麼樣了?”
劉太醫蹙起了花白的眉毛,一臉的不明白,“老臣給公主把脈,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從容和緩,柔和有力,這是正常人之脈象。”
“但是她的性格大變卻是事實。”閻景睿麵不改色的開口,又質問道:“太醫,你有好好診斷嗎?”
“老臣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一個人性情大變,肯定有原因。”劉太醫一臉嚴肅的開口,“而這個原因,公主她自己的說法是——”
劉太醫一頓,也不敢確定她的說法是對還是錯。
見劉太醫說話吞吐,閻景睿立馬不耐,冷聲冷氣的低喝,“說!”
劉太醫拱手,連忙道來,“公主她說她失憶了。”
“失憶?”閻景睿嗤笑了一聲,他看向閻景渝,“你怎麼看?”
閻景渝皺起了清俊的眉,有一絲不解,“公主這些日子生活在宮中,錦衣玉食的,無端端怎麼會失憶?”
劉太醫一臉的為難,“這個……老臣真的不知。”
閻景睿冷笑一聲,自知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揮了揮手,“行了,你退下吧。”
劉太醫如釋重負,彎著身體,緩步退出了帝衡宮。
“這是怎麼回事?皇兄您什麼時候也開始關注起易昕公主的事情了?”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那個異國公主嗎?
“自從上一次,朕殺她不成,她便性格大變,朕隻是想知道,她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如太醫所言的那樣——失憶了。”
“性格大變?”閻景渝覺得有意思,“她到底是變成什麼樣了?”
削薄的唇瓣勾勒出了一抹陰冷的笑,閻景睿聲音清冷的開口,“你這麼多情,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她。”
“這不好吧?她將來很可能會成為皇兄您的皇後的。”閻景渝搖頭擺手,兄弟妻不可欺。
閻景睿不屑的嗤了一聲,“她不會有機會成為朕的皇後,屏西國那老狐狸皇帝在想什麼,朕很清楚。”
“表麵上是送蘇易昕來和親交好,實際上蘇易昕說不定就是一個探子,朕隻要一倒下,她便會有所行動,屆時屏西國就會出兵黑閻,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閻景睿冷靜而睿智,“所以這個女人,絕對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