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閻景睿天還沒有亮便匆匆離開了,蘇易昕想到他會早早的去祭奠玲妃,心裏就很難安,晚上的時候也睡得很不好。
閻景睿一離開,蘇易昕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能再繼續頹廢下去了,她得做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太醫院——
老太醫從今天開始就要教蘇易昕紮針了,蘇易昕還好奇著該怎麼樣學習針灸,最壞的預想就是自己紮自己,畢竟醫學這種東西,無論是西醫也好,中醫也好都是從實踐裏出真知。
“把手伸出來。”老太醫把針灸用的道具擺放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大針小針,長針細針,甚至連菱形的針都有。
蘇易昕看了桌子上的針一眼,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心底裏騰起了絲絲害怕。
“老頭兒,你該不會是要紮我吧?”
老太醫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皇後娘娘,你這是猜對了。”
“我自小開始學醫的時候便親自試藥,在自己的身上紮針,今日的一身醫術都是靠這樣去累積的。”
蘇易昕覺得不可思議,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去試藥紮針,為什麼不從動物實驗先做起呢?
“那動物呢?”
老太醫捋了捋胡子,一臉認真的回答,“易昕,其實老夫很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易昕你口中的西醫是以動物的實驗為基礎,再落實到人身上的醫術,而我們中醫就恰好跟你的相反,用我們最天然的草藥治病,講究的是調和人體的陰陽平衡,也就是說,我們中醫治病是直接就落實在人的身上。”
蘇易昕撐著下巴安靜的聽,“可如果這樣做,不是很容易治死人嗎?”
“所以,在老夫開始行醫前都先試藥試針,隨後再為別人用藥用針。”
“老夫前些日子不就給你講了神農嚐百草的典故了嗎?”老太醫輕歎一聲,“你有記下來嗎?”
蘇易昕輕笑一聲,重重的點頭,“當然有!”
說著,她便朝桌子上的細針伸出了手。
“先紮一個合穀穴給老夫看看。”
蘇易昕揚起唇角,臉上出現了一抹自信的笑,“一手的拇指第一個關節橫紋正對另一手的虎口邊,拇指屈曲按下,指尖所指處就是合穀穴。”
話音落下,蘇易昕便用細針紮到了自己的合穀穴上,隻感覺落針的位置一陣電流湧過,隨後手便開始發麻了。
“感覺如何?”老太醫又問。
“很麻有點刺痛……”蘇易昕一下子也說不上這種感覺。
“很好,這便是刺中了穴位的感覺。”
蘇易昕垂了垂眸,一臉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原來是這種感覺……”
“接下來就是手三裏。”老太醫又繼續出題。
關寒山上——
閻景睿站在玲妃的墓碑前,尉遲峰和小安子像往常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候著,過了良久,閻景睿才開口。
“你昨日把她帶到這裏來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玲妃的墓碑,問道。
尉遲峰走上前一步,拱手恭敬的回答,“皇上,皇後娘娘隻是過來拜祭了一下玲妃娘娘,除此以外,並無不妥。”
閻景睿抿了抿唇,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