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禦書房裏,閻景睿坐在龍椅上,駱婉兒和薑一程,對立而坐。
駱婉兒的眉間微微皺起,透著一股清淺的惆悵。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有一個爹爹。
“當年老夫帶著你們的娘親,玲兒還有你一起去閻都城外郊遊,原本應該是一場開心的踏青,卻不料……”想起當年的事情,薑一程便倍感自責,她那時候還那麼小,他應該在身邊照顧著,不應該隻是放任著玲兒跟她在一邊玩耍的。
這件事情讓他的妻子抑鬱而終,也讓他大半輩子十分自責,玲兒那時候雖然還小,但是失去了妹妹,也讓她失落了好一陣子,或許是雙胞胎的感應,玲兒經常會告訴他,她能感覺到妹妹,妹妹現在很好。
“婉兒,你真的跟玲兒長得很像,玲兒在世的時候會常常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呢?”薑一程紅了眼眶,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再有機會見到小女兒了。
“我的確時時能感覺到遠方有一個人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三年前,我曾經大病一場,生完那場病以後,我便再也沒有了那種牽絆很深的感覺……”原來玲妃是她的姐姐,三年前她生的那一場大病就是因為姐姐去世了。
“你真的是我的爹爹嗎?”駱婉兒直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
“不會有錯的,你就是我的小女兒……”
駱婉兒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從腰間掏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是月牙狀的,隻有半邊,玉佩上邊還雕有字,上麵的字便是一個婉字。
她的養父母就是看到了這一塊玉佩所以才將她取名為婉兒的。
“沒錯,這塊玉佩,你跟玲兒一人一半,是我和你們娘親親自給你們刻的……”薑一程摩挲著手上的玉佩,百般感慨的開口道。
閻景睿見兩人相認,眼下也不好打擾兩父女相聚,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禦書房,隻是留了小安子在門口等候著。
薑一程牽著小女兒的手,一陣失而複得的感慨縈繞在心頭。
“婉兒,跟爹回去吧,從此以後我們父女倆在也不分離……”薑一程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
“回去?”駱婉兒一臉的不明,“回那裏去?”
“當然是蘇州,爹雖然不再是朝廷命官,但是這些年儲存下來的積蓄也是夠我們父女倆生活一輩子的,隻要你跟爹回去……”
“對不起……”薑一程的話還沒有說完,駱婉兒便抬起了眼眸對上薑一程那雙詢問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瓣,開口道:“婉兒怕是不能跟爹回去了。”
“不能回去?”薑一程蹙了蹙眉,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閻景睿一走出禦書房便看到站在禦書房前那個大楊柳下的人影。
閻景渝一身慵懶的依靠在楊樹上,看到閻景睿走出來,他才站直了身。
閻景睿邁開了長腿,一步一步的走向閻景渝。
“你跟薑一程是什麼時候見麵的?”閻景睿也不跟他廢話,單刀直入便問。
“本王與薑丞相也是剛見不久,皇兄是在擔心些什麼嗎?”閻景渝的嘴角噙著一抹明顯不懷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