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昕流產的消息與她懷孕時的消息傳得一樣快,那些看好戲的人,怕都正躲在暗處拍手叫好。
自從流產以後,蘇易昕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時而暴怒,時而抑鬱,總是取不到一個平衡的點,閻景睿一天總要花很多的時間去哄她,可謂耐心到了極點。
每每看到閻景睿想盡辦法的哄著自己,蘇易昕就算再生氣,也會冷靜下來。
太後也曾經來安慰過她,說的那些話也是她還年輕,想要再懷上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她的心就是接受不了,這種感覺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白菜無端端被豬拱了一樣。
“皇後娘娘。”冬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易昕緩緩回過身來,看到冬然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禦醫,心裏不由驚訝。
“你是誰啊?老頭兒呢?”
“回皇後娘娘的話,卑職姓秦單名一個南字,是太醫院的醫士,劉老太醫最近身體欠佳,遂由卑職替皇後娘娘請脈。”秦南恭恭敬敬的開口。
“身體欠佳?”蘇易昕皺了皺眉,“他昨天才替本宮請脈,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
“劉老太醫一直都對沒有辦法救下小皇子的事情耿耿於懷,這些天憂思成疾,所以身體才抱恙的。”秦南解釋道。
蘇易昕沉默了一下,這老頭兒還真是重情重義的,明明都已經盡了全力救她了,卻還在為沒有救下她的孩子而自責。
“罷了,你也是老頭兒的學生吧?”蘇易昕撩起自己的衣袖,把手伸到秦南的麵前,“把脈吧。”
秦南恭敬的點了點頭,坐到蘇易昕的麵前,從藥箱裏掏出絲線,蘇易昕見他要對自己用玄絲把脈,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秦南,本宮也是跟老頭兒學過幾下子的,你現在居然用這幾根線來忽悠我?”
秦南怔住,一臉不解的看向蘇易昕,“不知道皇後娘娘何出此言?”
“本宮知道你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才用玄絲診脈,但是老頭兒告訴過本宮,所謂玄絲診脈都是欺騙人的把戲,說實在了,就是欺騙皇上的把戲,僅用手去摸脈有時候都還摸不到脈,更別說隔著絲線了。”
“老頭兒以前用玄絲診脈來避忌男女間的觸碰依然可以診病,是因為他把望聞問切這四診法中前三診做得很好,所以即使不切脈,他也依舊可以診病,那麼敢問秦醫士,本宮的情況,你現在又了解多少?”
秦南愣了一下,真是沒有想到這皇後娘娘的心思還是如此的清明,一張尚算清俊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了身後的冬然一眼。
“實不相瞞,卑職剛剛已經跟冬然姑姑打探過皇後娘娘您的情況了。”
“但是老頭兒今天讓你來不是僅僅問本宮的情況而已的,而是讓你給本宮把平安脈的。”蘇易昕把他手上的玄絲扔到一邊,“所以,你可以開始了嗎?”
秦南垂眸看了她伸到自己麵前的白皙手腕一眼,“是的,皇後娘娘。”
秦南伸手直接撫上蘇易昕的手腕摸脈,等了大概一分鍾之後,他才收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