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蘇易昕就被梅妃帶回了寢宮,閻景睿是一個敏銳的人,他並不覺得梅妃會對蘇易昕有害,便沒有跟著去,畢竟可憐的梅妃娘娘這麼多年來獨守空房,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想要好好說說話。
閻景睿和尉遲峰便在花園的涼亭裏坐坐等著蘇易昕出來。
“皇上,我們什麼時候回黑閻國去?”尉遲峰身經百戰,什麼地方對他們有利,什麼地方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他心裏自然有數。
閻景睿站在涼亭裏,手一下又一下的點著涼亭的圍欄,目光冰冷銳利的注視著前方梅妃的寢宮所在,垂了垂眸,“過兩天吧。”
“皇上,屬下想就算不用屬下明說,皇上應該也知道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尉遲峰頓了一頓,又說:“易昕公主寢宮的水壺裏的水有毒,卑職剛剛已經查看過了。”
閻景睿嗯了一聲,表情淡然得仿佛一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他昨晚趁著易昕去洗漱的時候就用銀針試探過一遍了,水壺裏的水的確有毒,也不知道這毒是直接投放在水裏,還是隻是沾在杯子和水壺的邊角上,他昨晚睡前就給自己和易昕喂了一顆解百毒的藥,蘇易昕有些狐疑,但是他沒有明說。
“就看看他們想要什麼吧,既然都已經來到這裏了。”閻景睿語氣淺淡的開口,“朕也想看看他們想要什麼,易昕再怎麼艱難也是他們養大的,就看在這一點上,朕也應該聽聽他們的渴求。”
尉遲峰明白了閻景睿的意思,“那屬下先去做兩手準備,我們帶來的五百奇兵都是身經百戰的,想要護皇上和易昕全身而退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閻景睿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尉遲峰說:“查一查大公主是什麼來曆?她很安靜,但是看著易昕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僅是易昕覺得心裏發毛,就是他看著她那樣看著易昕,他心裏也是特別的不舒服。
尉遲峰點了點頭,“是皇上。”
話音落下,尉遲峰便退了下去。
梅妃的宮殿裏,蘇易昕覺得有些不自在,梅妃看著蘇易昕,表情慈祥,蘇易昕心裏清楚,身體是她的女兒,但是內在卻是二十一世紀的蘇易昕,於是此時此刻,她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跟她說。
“呃,我其實……”
“在黑閻國過得好嗎?”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笑開了。
“母妃,你不相信景睿對我好嗎?”蘇易昕笑著問她。
“景睿?”聽到蘇易昕直呼閻景睿的名字,媚妃倒是有些驚異。
閻景睿再怎麼寵著她,他終究是一個國君,真是想不到原來私底下他們如同一對最普通的夫妻。
“易昕,你知道嗎?你去黑閻國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會被欺負,在這裏,母妃就不能好好的保護你,去到那麼遠的地方……”說著說著,梅妃的聲音開始哽咽。
蘇易昕見她哭了,她也無奈,隻能伸出袖子幫她擦眼淚,然後隻見梅妃搖了搖頭,推開了她的手。
“沒事,我隻是有些感動,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她唯一的女兒,她在這個皇宮裏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