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床終究是沒有家裏的好睡,哪怕蘇易昕再喜歡睡懶覺,出門在外的,她總是醒得很早,一醒來就對上了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
她抬起手撫上他的俊臉,眉目疑惑的皺起,問:“景睿,你昨晚都沒有好好睡一覺,是嗎?”
閻景睿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無妨。”
“發生什麼事了?景睿?”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就是以防萬一而已。”閻景睿摸了摸她的小臉,怕她不放心,於是溫聲細語的安撫。
“你一晚上都不睡覺,我真的很擔心你啊。”蘇易昕伸手抱住閻景睿,“現在還早,不如你先睡一覺?”
他護了她一個晚上呢,她現在也想要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閻景睿心裏一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易昕,有你這樣的心意,一切便夠了。”
“這裏地方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回到黑閻的領土才是最安全的。”
明白閻景睿的考量,蘇易昕也沒在說什麼,輕輕的點頭,跟著閻景睿一起起床。
兩人走到門口,閻景睿去馬廄取馬,讓蘇易昕在門口等著。
冬末春初的早晨,天氣還是微涼,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由冷得縮了縮脖子,小手一直在身上蹭著。
忽然一道黑影從眼前滑過,蘇易昕皺了皺眉,張開嘴正想要叫景睿,隻感覺脖子上一陣發痛,隨後意識模糊的暈了過去。
閻景睿牽著馬從馬廄走出來,卻看不到蘇易昕的身影,“易昕!”
一抹不好的預感騰升了起來,閻景睿低咒了一聲,翻身上馬,一路尋找足跡。
駿馬奔騰在官道上,閻景睿有些懊惱,他不應該放她一個人等在門口的,明明知道那黑衣人伺機而動!
他就應該無時無刻都將她帶在身邊才是!
寒風凜冽,蘇易昕醒來的時候,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脫得隻剩下內襯,兩手被人綁吊在天花板上,眼前的這個地方到底是草屋還是木屋,荒涼得很,對著她的窗子大開著,風一吹就發出啪啪的響聲。
蘇依依正坐在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凳子上,手靠在屋子裏唯一的桌子上,細細的喝著茶。
“我就說呢,你怎麼會輕易的放過我?”從在千禧宮第一次見麵時,她就知道,蘇依依一定會找機會對付她的,即使不是在宮裏,也會追著出來宮外。
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聽到蘇易昕的話,蘇依依輕笑了一聲,放下了茶杯,“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以前的事?”
“我的確是失憶了,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你身上有股讓我恐懼的味道,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覺得,你不想放過我。”蘇易昕一字一句的開口,表情從容冷靜,如果談開了事情就解決了,也未嚐不可。
蘇依依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蘇易昕的麵前,緩緩的蹲下來與她平時,她的眼神依舊冷靜。
“你現在不怕我了?”那一天恐懼的眼神明明讓她如此的滿意,但是現在她看著自己時,卻變得冷靜得多。
“我為什麼要怕你?”蘇易昕嗤笑一聲,那時候她隻是猜想,現在她已經可以肯定,這蘇依依有心理上的疾病,要麼就是虐待狂,要麼就是人格分裂,或者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