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梓帆,你昨天去看望了冰淩。】鳳堇語氣嚴肅的問梓帆。
【啊,哦,是的,昨天冰淩病了,她給我打了電話,我就趕過去了。】梓帆開始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後來深深的看了冰淩一眼,忍住心裏的怒氣說道。
【難怪宴會進行到一半我就找不到梓帆哥哥了,原來是去看冰淩了。】南宮詩琪充滿醋意的說道,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冰淩,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筷子,仿佛要把筷子捏碎。
【原來冰淩生病了,怎麼在外麵看,今天就請方醫生來看看。】南宮博俊看著冰淩蒼白的小臉心裏越發的心疼,原本就對這個孩子很少關心,想到冰淩的處境,心裏一陣愧疚。他拍拍冰淩的肩關心的說道。
【不用了爸爸,方醫生是要幫爸爸看病的,我現在好得很,不用看病了,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多天一床被子罷了。】冰淩懂事的說道,越發顯得讓人心疼。
【冰淩現在還住在西麵那處屋子嗎?】南宮博俊問道。
【嗯,冰淩覺得那房子除了晚上冷了一點,其他的都還好。】冰淩發白的薄唇微啟,眼中淚光點點。
南宮博俊是進過那個屋子的,他知道那屋子以前是給下人住的,在最裏麵,光線不好,陰冷偏僻,不過很安靜,是個靜養的好地方,兩年前冰淩生了一場大病之後精神一直不見好,鳳堇便建議南宮博俊把冰淩搬到那間屋子去,南宮博俊當時忙著工作也沒有在意,冰淩便去了那裏,一住就是兩年,南宮博俊想到這件事,更加覺得對不起冰淩,同樣是南宮家的女兒,南宮詩琪卻住的比冰淩豪華幾百倍,於是對冰淩說道【好什麼好,既然現在你的病好了,那就不需要在那個地方了,今天就搬到詩琪隔壁的那間房子。】南宮詩琪聽到這句話一驚,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但卻依舊保持著淑女的修養,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轉向鳳堇示意讓她想辦法阻攔。
鳳堇會意,便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拉著冰淩的手,假裝關心說道【那可真不巧了,詩琪隔壁的房間前不久被改成了舞蹈練習室,詩琪每天晚上都要在裏麵練習芭蕾,一時半會怕是騰不出來,要不先讓冰淩再等一陣子,等我讓管家把屋子重新裝修好,再搬進去也不遲。】冰淩對南宮博俊虛弱的微笑道【爸爸,不用這麼麻煩的,我沒有關係的,再說我都已經習慣那間屋子了,搬來搬去的太麻煩了,吳管家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我的這點小事不用去勞累他的,咳咳。。。】冰淩話還沒有說完便咳嗽了起來。
【是啊,冰淩也說了,太麻煩了。】鳳堇順勢說道,她才不希望冰淩從那個屋子裏搬出來,現在先將這件事情拖住,等以後她在使點什麼手段閉上冰淩的嘴,時間長了,南宮博俊便會忘記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會這樣不了了之,那個賤人就不會有希望搬出來。
南宮博俊聽到這話,覺得鳳堇變得越發的刻薄,看著虛弱的一陣風就要吹倒的冰淩一陣心疼,他一臉嚴肅的說道【冰淩,在南宮家,你不用委屈了自己,既然詩琪隔壁的房間不行,那就搬到梓帆對麵的房間吧,那間房子可一直是空的,我現在就叫管家去整理打掃,今天晚上冰淩就搬進去。】冰淩聽到這話,看到南宮博俊堅定的目光,也沒有反駁,而是恭順感激的點了點頭,柔柔弱弱的說道【謝謝爸爸。】南宮梓帆的臉色一變,手中吃飯的動作一滯,脫口而出道【爸爸。】然後他忍住一臉的怒氣小心謹慎的看著南宮博俊。
【還有什麼問題?梓帆。】南宮博俊一臉無容置疑的表情,不容否認的口氣問道。
南宮梓帆知道南宮博俊做的決定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放棄了和南宮博俊爭論,他知道隻有收斂住鋒芒才會取得南宮博俊的信任,而且現在他在這個家也沒有什麼話語權,連鳳堇都沒有說話,他更沒有資格反駁,於是他恢複平常溫文爾雅的樣子對南宮博俊說道【沒什麼,爸爸,我想說再不吃飯就要涼了。】南宮詩琪看到梓帆也無功而返之後頓時覺得嘴裏的飯味同嚼蠟,手中的筷子攥的更緊了。
鳳堇望著眼前的冰淩,仿佛覺得有一根刺紮在心上,她看著那個人的女兒眼中閃過深深的怨毒。
南宮博俊沒有說話,他起身對一旁等候著的吳管家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留下了各懷鬼胎的一家人。
冰淩低頭吃飯,她的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勝利的微笑,冰淩重生之後的第一頓早餐,就這樣在一家人的針鋒相對中度過。
梓帆出門正好看到走在前麵的冰淩,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改以前的呆板,變得楚楚動人,閱人無數的南宮梓帆突然覺得他看不透現在的冰淩,他甚至不知道以前孤僻呆板的她,今天早上那個聰明有心計的她,哪個才是真正的她。看著眼前的冰淩越走越遠剛剛產生在心中的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再回頭看著身後的詩琪,她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像是經過幾千次的練習的樣子,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忽然覺得詩琪完美的像個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