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偏離預定軌道的感覺讓慕容睿的心煩躁不安。
望著那嫋嫋升起的香氣,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個女人。
她去哪裏了?
會不會逃走了?
他“騰”的從床上坐起來。
剛要站起的身子,卻又有片刻的停頓,想了想,又重新坐在了床上。
走就走吧,不就是一個不受人待見的玩偶嗎?
他刻意忽略掉內心的焦躁,強迫自己重新躺在床上。
床單上明媚的太陽花又刺痛了他的眼,他“忽”一把就撕開床單,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可是,房間裏還是有她的身影。
他又想起了昨夜的她,在他的身下低低的求饒和哭泣。
而這些,就如同中了罌粟花的毒一樣,讓他不隻是心裏著迷,就連他的身體也隨之起了反應。
這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間就響了起來。
他隻覺得眼前一亮,沉悶的氣壓下終於看到了陽光,就如同溺水的人掙紮間就抓到了救生繩。
來不及看來電顯示,飛快的接通了電話。
“睿哥哥!”
電話那端柔柔弱弱的聲音讓他的頭腦也清醒起來。
“雪兒!”
他低低的叫出了聲,當聲線衝出喉嚨的時候受到了阻隔,變得黯啞。
接到雪兒的電話,他應該是歡欣鼓舞的,就連聲音也應該是清脆向上,悅耳動聽的。
可是,他現在就如同一個病人。
“睿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雪兒軟軟顫巍巍的聲音傳來,帶著哽咽。
他的心也隨之疼痛起來。
“雪兒乖啊!我剛睡醒!”
他慌忙解釋著。
可是,心裏卻蔓延著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的情緒。
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嘶啞的聲音已經清脆了不少,可是,他仍然放低音調,好像怕驚醒熟睡中的孩子。
直到那邊說累了,主動放下電話,他才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掛斷電話。
雪兒的這通電話讓他狂躁的心也安穩下來。
他點燃一支煙,嫋嫋煙香混合著檀木的香氣讓他的頭隱隱作痛。
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心中不禁又想起那雙柔軟的小手。
他苦笑了笑,原來,他想她的,是她帶給他的特殊服務。
心裏忽然就敞開了一扇窗。
他凝視床頭櫃上那正在燃燒的白檀木,所有的假象瞬間就隨著青煙飄逝,飄渺得就像是一個夢。
他和她之間,除了那紙合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他千方百計抓住她,隻不過是因為她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別人不能帶給他的愉悅。
他冷靜的站起身,平淡的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走出房間,客廳裏仍然是一片寧靜。
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走進廚房,幹幹淨淨的廚房裏沒有一點人煙。
他突然打開冰箱,裏麵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原來她沒有撒謊,馮時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給她準備。
他沉下心,看來,他的兄弟也是不希望和她有太多的牽扯。
既然這樣,那就時間一到,就放她走吧!
想到這裏,他的心莫名其妙的縮緊,心髒驟然的收縮讓他的呼吸緊迫起來。
他已經沒有了尋找她的興趣,走到客廳裏,整個人窩在沙發上。
房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米小雨手裏拎著一個超市的袋子,回轉身,看到躺到沙發上的慕容睿,臉上忽的閃過紅暈。
她悄悄關上門,低著頭,想要溜回到臥室裏。
“你去哪了?”
慕容睿聲音很平靜,但是卻沒有一絲情緒。
這樣的慕容睿更讓米小雨感到害怕。
她站在那裏,聲音很小:“我去超市買件衣服。”
慕容睿“騰”的從沙發上坐起。
“拿來!”
“什麼?”米小雨沒聽懂。
“我讓你把衣服拿過來!”
慕容睿眉頭皺了皺,還是粗聲粗氣的再說了一遍。
米小雨茫然四顧,整個客廳裏都沒有看到慕容睿的衣服。
是不是在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