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看守她的男人飛奔過來,一把就抓住了米小雨的胳膊:“臭女人,你想跑嗎?”
米小雨眼睛盯著那幾朵漂亮的紫色花,眼裏的淚水掉落下來:“我都要死,難道臨死前,給自己弄一些花還不行嗎?”
女人的淚水,絕對有感化力,任何男人,在弱者麵前都有一種保護弱者的行為,尤其那弱者還是一個梨花帶雨的女人。
兩個男人的手瞬間就鬆了。
“謝謝你們,好人會有好報的。”米小雨此時臉上露出了笑容,飛快的撲上去,那幾朵紫色的花朵很快就到了她的手裏。
“這就大喇叭花,漂亮吧?它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呢,叫曼陀羅。”
米小雨悄悄瞥了一眼那兩個男人,見他們麵無表情,但是,眼睛卻盯著她手裏的那幾朵花,心裏立即有了信心。
“曼陀羅是佛教術語,是代表一切聖賢,一切功德圓滿的人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如果吃到這種東西,死後就能升入天堂,活著時候,所有的罪惡都會被洗滌得一幹二淨。”
米小雨說得非常的向往,她舉起手裏的花,對著那兩人說道:“不信,你們聞聞,整顆心都會飄起來,就像升上天堂一樣。”
米小雨把那捧花放到鼻子底下,眼睛眯著,她慘白的臉在那些花的映襯下忽然就神聖起來。
兩個人沒有說話,壓著米小雨進了倉庫的門。
倉庫裏隻有一扇靠南麵的小窗戶,推開門,迎麵而來的是腐爛黴菌的味道。
米小雨胸口處忽然就絞痛起來,她嘴猛的張開,胃裏的東西,一下子就吐了出來。
兩個男人幸虧跑的快,否則,已經被米小雨的嘔吐物噴濺了一身。
“怎麼這樣麻煩!”男人嘀咕了一句。 ,
“忍忍吧。”男人看了一下手表,“快了!”
米小雨心裏更加恐怖,看他們那個樣子,應該是在等什麼人。
是誰非要對她下死手呢?
米小雨被推到了倉房的最裏麵,眼睛被黑布蒙上,嘴上也粘上了膠帶,兩隻手反綁在身背後。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汽車碾壓路麵的聲音,很快,倉房的門被踢開。
“小雨!”一個男人粗啞的聲音大聲呼叫著。
那是蘇遠揚的聲音,遠揚哥,他來救她了。
米小雨想要呼叫,可是,她的嘴被膠帶粘住,嘴巴張不開,什麼聲音也說不出來,喉嚨間,隻能發出破鑼一樣的聲音,可是,到了嘴邊卻還是發不出去。
蘇遠揚很快就發現了米小雨。
“小雨!”他撲上來,緊緊抱住了米小雨的身體,那一刻,有無數的淚水滴落到米小雨的臉上身上。
米小雨扭動著身體,蘇遠揚這才手忙腳亂的撕開米小雨臉上的黑布,一把扯下她嘴上粘貼的膠帶。
當手上的繩子被打開,“遠揚哥!”米小雨隻說了一聲,便撲在蘇遠揚懷裏大哭起來。
“小雨,別哭!”蘇遠揚緊緊抱住米小雨,忽然見到她渾身上下都是血,他一下子就急了,抱起米小雨,就像門口衝去。
米小雨隻覺得奇怪,怎麼沒有人阻攔呢?
那兩個男人哪裏去了呢?
正尋思的時候,卻看到倉房門口,那兩個男人正東道西歪的躺在那裏,昏迷不醒,他們的嘴邊還有未吃完的大喇叭花。
米小雨隻是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花的記載,如今真正試驗起來,卻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大的殺傷力。
米小雨眼神閃了閃,把臉埋在蘇遠揚的懷裏,再也不看他們一眼。
蘇遠揚抱著米小雨,急匆匆的退到了自己那台黑色的路虎車上。
他小心翼翼的把米小雨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米小雨卻抱著他的脖子不鬆手。
爺爺走了,這個世界上,她隻剩下他一個親人了,雖然過往的愛情不堪回首,可是,那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卻是任何東西都無法磨滅掉的。
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卻沒想到,他像天神一樣的從天而降。
“聽話,我們馬上去醫院。”蘇遠揚眼睛觸到米小雨身上那斑斑血跡,手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遠揚哥,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米小雨隱忍的淚水,嘩嘩的往下淌,見到蘇遠揚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委屈都沒有了。
蘇遠揚用力抱緊了米小雨,他們多久沒這樣擁抱在一起了,他想這一天都想得要瘋了。
“我們馬上離開這個城市!”蘇遠揚用力把米小雨的手從他的脖頸上挪開,快速的脫下西服,蓋在米小雨的身上。
“火!”米小雨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她兩隻手死死抓住蘇遠揚的胳膊。
蘇遠揚順著米小雨的眼光向外麵望過去,已經有濃煙從四周圍攏過來,火苗剛開始隻是在一個方向燃起,很快,四麵八方都有火光在飛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