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李招娣為了給慕容睿說好話,而不顧姐妹情誼,不過,這種擔心,目前看來是不會存在的。
現在的李招娣還是那個記憶中的李招娣,即使她現在已經結婚,可是,一切都還是沒有改變。
她鄭重的向李招娣點了點頭。
李招娣推門下車,車門關上的一瞬間,米小雨看到了慕容睿那張擔憂的臉,她快速的轉過臉來,很踩油門,車子飛馳而過。
她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奔馳著,直到走出了好遠,彙集在茫茫人流中,她的心才好像慢慢的平穩下來。
她本來今天是想和慕容睿說明白的,是想探討一下咪咪的問題。
她本來都打算好了,大不了和慕容睿對簿公堂,無論如何,她都會爭取到咪咪的撫養權。
可是,當她麵對慕容睿的時候,腦袋裏全都亂了。
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如同一隻喪家犬。狼狽出逃。
現在米小雨的感覺就是這樣糟糕透頂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甚至連一條喪家犬都不如。
現在她忽然覺得無家可歸,無路可去,無法可想。
茫然間,她的車不知道怎麼拐到了郊外的路上。
前段時間下過一場大雨,郊外的路麵被雨水衝刷,變得不平起來。
忽然間咯噔一聲 ,她的車掉到了一個深深的水坑之中。
亂泥飛濺,就連車窗上都是一片泥漬。
米小雨猛踩油門,車子隻是嘎吱嘎吱的狂叫著,卻絲毫不能動彈。
五年來,米小雨也曾感到絕望過,感到悲傷過,可是,無論什麼時候,她哭過之後,都能挺下來。
她最好的療傷辦法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哭泣,等天亮的時候,新的一天,就是另一個嶄新的開始。
可是,現在,頭頂上陽光明媚,四周都是蟲鳴鳥叫,坑坑窪窪的路上,卻沒有一個人影。
她搖下車窗,青山,綠水,四周都是熟悉的景物,五年前,她和慕容睿開著那台拉風的車來到過這裏 ,也就是那一天,她和他才有了跨越性的進展。
而現在曾經熟悉的景色如今還停留在那裏,隻是,心裏停駐的那個人,卻再也不會來到她的身邊。
即使他想要回來,米小雨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會再接納他了。
即使他和蘭子諾的那段婚姻沒有法律為基礎,即使那段婚姻,沒有情感來支撐,即使那段婚姻,最終以悲劇結尾,可是,米小雨清楚的知道,當慕容睿答應蘭子諾結婚那一刻開始,她和他就真的結束了,再也 沒有複合的可能。
在感情上,米小雨是有潔癖的,當她交付出自己真心的時候,她是希望她愛的那個人對她是忠貞不二的,無論是感情上還是身體上。
一旦背叛,不管是什麼原因,米小雨覺得,她可以原諒,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那個人了。
眼淚就這樣不斷的往外湧。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米小雨就那樣趴在方向盤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哭聲,怎一個悲字能說得明白呢?
遠處已經有一台車慢慢的開了過來。
蘭色的布加迪威龍,黑衣男人,還有風吹起的淩亂的頭發,就像是一副畫,釘在這荒郊野外。
忽然那個黑色的身影像一個幽靈一樣的飛奔到米小雨那台車前,他沒有去拍打著車門,不知道他怎麼弄的,米小雨那台緊閉的車門,在他的手中,很快就被打開。
轉眼間,他的懷裏抱著個女人從車門裏抬起頭來。
“慕容睿,你給我滾!”米小雨不斷的掙紮著,她的腳來回的踹著,那雙纖細雪白的手,用力的捶打著慕容睿寬厚的肩膀。
慕容睿幹脆俯下腦袋,下頜挑起了米小雨的臉頰,當米小雨張開口向他的肩膀上咬去的時候,他的唇猛然間覆蓋了上去。
嗚嗚嗚!
米小雨壓抑的呼聲,漸漸被男人粗喘的聲音吞沒了。
而此時慕容睿已經加快了腳步,他沒有走向他的車子,卻抱著懷裏的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旁邊的山上走去。
一塊露天的大青石麵前,慕容睿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橫抱住懷裏的人,他的唇還覆蓋在她的唇上麵,無論她怎麼掙紮,他就是不妥協。
也許是掙紮累了,米小雨四肢軟了下來,手垂在慕容睿的肩膀上,整個身體就像是沒有骨架一樣的癱軟成一團泥。
冰冷的淚水淋濕了慕容睿的衣襟。
慕容睿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了。
他默默的坐了下來,手卻沒有絲毫的鬆懈。
他不敢再放手了,他怕了,他的小雨就像是一位無敵的戰士,在他麵前,永遠都是那勝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