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白把一壺玫瑰花茶喝完,大概過了一刻鍾,輕輕搖醒身邊的沈花錦,“花花,你達到目的,我們該回家了”。
揉揉有點迷蒙的眼睛,沈花錦看看四周,“怎麼我就能睡著呢,”沈花錦有點不可置信,來了卞城之後,她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在京城的時候也沒發現自己會認床呢,怎麼到了卞城反倒會不適應呢,又不是從大夏天直接跨進冬天,卞城也隻是雪比較厚而已,這邊的人更和善可親呢。
陳少白小心的捏起一朵玫瑰花,展開在喝幹淨的茶杯碗底,“你看,這種玫瑰花茶是雲滇的特產,香氣馥鬱,濃香襲人,最大的功效是助人睡眠,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所以,總有慕名去雲滇買這種花茶的人,這個花茶的價格也水漲船高起來,”陳少白又仔細的看了看茶壺裏的茶,“這黑蛋兒不知道又往裏配了什麼,這壺茶的功效,我想,大概就是凝神靜氣,安神助眠的作用吧”。
沈花錦覺得神奇,“安神的茶不是蘭香花麼,在京城也是炒得沸沸揚揚,”盤腿坐著有點腿麻,把鞋甩了,站上炕,腳底下暖暖的,“少白哥,這就是你說的炕麼,真的很暖和呐,也很舒服耶,”沈花錦在炕上跑來跑去。
“花花,要注意形象哦,這可是布料店的大廳裏,”陳少白為了沈花錦的形象問題,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下。
“天,我完全忘記這事兒了,這玫瑰花茶,還真是有作用,”沈花錦暖暖和和的睡醒了,心情特別好,“少白哥哥,不怕啦,我現在穿的是男裝,沒人知道我是誰,”又盤腿做回陳少白身邊,“可是,我才想起來問,怎麼黑蛋兒就看出我是女孩兒了呢”。
“也可能真是像你猜的那樣,黑蛋兒是隱居卞城的世外高人,他的功夫隻在我之上,甚至是我想象不到的更高之上,”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到底是好是壞呢,陳少白皺了皺眉頭。
“少白哥哥,不要想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和過往,我們一起愉快的玩耍,就不要再去追問他不想說的了,像這種平靜的生活,如果是他追求的,我們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不停的追問,你說是不是,”沈花錦衝著陳少白眨眼睛。
站在布簾後麵正要往外走的布料店老板黑蛋兒聽到沈花錦的花,停了腳步,嘴角慢慢上翹起來。
“花花,難得你對外人這麼不設防,我記得小時候帶你去府外麵玩兒,遇見其他的小孩,你都會哇哇的哭呐,”想起過去,陳少白的臉上也露出笑意。
“那是你們太粗心,根本就沒關注到我這邊,你和儒風就知道在前麵和其他的小孩玩兒,我的銀鐲子被一個小孩子搶走了,等你們在回頭看到我,我的小鐲子都不見了啦,”沈花錦伸出右手,手腕上淺淺的一條疤痕,“喏,你看,這就是被暴力搶鐲子留下來的傷口了,”年深日久的事兒,陳少白頭上的青筋跳動,他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沈花錦遇到了這樣的事兒,他居然不知道,他怎麼可以不知道。
沈花錦把手覆在陳少白的手上,“少白哥哥,我不怪你們,當時我也嚇傻了,好像是個看不清麵孔的髒髒的小乞丐來搶的吧,”沈花錦想到了有趣的情節,笑起來,“小乞丐可能是老手哦,上來就拉手順著我的手腕往下摘鐲子,那時候我們都沒多大,當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等到摘了一半,我才反應過來不對,又往回掰我的鐲子,就這麼拉拉扯扯的,再受傷落了一個疤,不過,你看,”沈花錦又把手腕在陳少白眼前晃晃,基本上看不出什麼了,“後來你和儒風發現我走的落後了,在回頭找我,那個小乞丐就跑了,雖然是帶著我的鐲子一起消失的。”沈花錦笑笑,安安靜靜看著陳少白,手還是覆在陳少白的手上,“少白哥哥,每一天都會發生我們料想不到的事兒,你不必為這個自責”。
陳少白反手把沈花錦的手攏在自己的雙手裏,嗓音沙啞,“我沒想到,在我保護你的那些年裏還是出了紕漏,是我的錯,給你留下了這個傷疤,”陳少白摩挲著沈花錦的手腕,“這條傷疤,不應該有的,包括沈夫人給你打的鐲子,都是應該還在的”。
“少白哥哥,真的沒關係,你不要想太多啦,”沈花錦沒想到回憶過去的結果是惹得陳少白自責不已,早知道就把這件事兒爛在肚子裏也不說出來了,呼,誰讓陳少白說她會哇哇哭,讓她不服氣的想說為什麼哭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