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靜謐無言。隻有杜子升躲在陳少白身後懦懦開口,“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世家子弟在外,總是要揚名立萬的,我一向不理江湖事,靠著身後的家世才有了今天的名氣,雖然我知道這些都是虛的,但是,還是想找個機會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是處”,說完,杜子升又躲在了陳少白的身後,防著沈花錦的攻擊。
“少白哥哥,你還護著他幹嘛,儒風不見了都,現在重點已經不是你背後的那個小人了,”沈花錦又急又氣,忍不住對陳少白開火。
“花花,別氣,”陳少白摸摸沈花錦的頭,“子升這事兒,你在好好想想,如果我不知道,怎麼會拉你們來呢,這當然是我默許的,”一番話出口,沈花錦和杜子升的都掉了一地下巴,包括剛回來的林儒風。
感覺到身後有陣怪異的風吹過來,冷的一個哆嗦,沈花錦猛回頭,就看見林儒風飄飄蕩蕩,好像仙人一般,輕輕蹋在雪地上,幾個縱越,就到了自己麵前。
“少白哥,我去前麵看了,應該是有人來過,應該是一無所獲,前麵的山穀沒有被挖掘的痕跡”,簡單幾句話,林儒風明明白白的說了自己去了哪兒。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沈花錦咆哮起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受夠了”,這幾天的擔驚受怕,讓沈花錦對風吹草動特別敏感,原有的智慧都消失殆盡。
林儒風保住沈花錦,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花花,花花,清醒點,沒事兒,沒有大事兒,等一下我們休息一下,再給你講這個沒什麼用的故事,乖”。平常林儒風的話都會讓沈花錦嗤之以鼻,在如今這個局勢下,沈花錦靠在林儒風的肩膀上,慢慢鎮定了情緒,一下下抽噎的呼吸也平順下來,整個人也慢慢舒緩下來。隻是小臉還埋在林儒風的懷裏,不肯抬起頭來,發出悶悶的聲音,“有什麼事兒非要瞞著我,我是誰,他是誰呢,你們這都不說,讓我怎麼看待你們,”話落,陳少白和林儒風交換了下眼神,都知道沈花錦說的他,是杜子升。
既然事情這麼麻煩了,幾個人幹脆原地休息,等下再出發。這時候日頭剛到半空中,還沒到晌午,天氣就已經很暖和了。杜子升依舊離沈花錦遠遠的,不敢再多說話。多說多錯,萬一惹惱了頭領,沒人幫忙辦事就不好了。
陳少白把水壺遞給沈花錦,“花花,這裏麵是早上泡的花茶,還是熱的,你喝了緩解下自己的心情,我在慢慢和你說”。
接過陳少白的水壺,聞了聞從壺口透出來的清香的熱氣,沈花錦揉揉眉心,“少白哥哥,我被你們弄糊塗了,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呢,不想讓我參與,帶我來幹嘛呢”,一聲歎息,沈花錦不再說話。
“花花,我們不帶你來,你難道不會偷偷跟來麼,”陳少白笑的揶愉,沈花錦一個白眼飛過去,止住了笑,“花花,別氣,我們休整下,等下還有更遠的路要走呢”。
晴朗的天氣轉瞬即逝,一下下就有陰雲遮擋上來,剛才還光照萬裏的太陽,轉眼不見了蹤影,整個世界都陰暗下來。不是伸手不見五指,而是沒有光線,視線裏都是蒼灰的色彩,讓人壓抑。
林儒風太了解沈花錦了,沒有答案的話,沈花錦是吃不下睡不著的。沈花錦不是一個錙銖必較或者豪氣雲天的人,她隻是一隻好奇的小貓,想撩撥主人撒撒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的結果。得不到就會賭氣不開心,做出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小動作,讓人對她的喜感隻增不減。這是這麼多年他總結出來的經驗。
“花花,這次來山裏,確實是為了銷毀那把劍的,”林儒風開口,“少白哥和我都確定那把劍在山裏,杜子升在這點上確實沒說謊”。
沈花錦接過話,“那為什麼他說自己一無是處,配不上自己的一身名氣,要來做件大事,”指指杜子升,沈花錦繼續,“那為什麼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一身傷,把自己說的那麼窩囊,又一會兒一個樣,誰信呢,”不甘心的又要越過林儒風去戳杜子升,“你倒是說話呀,幹嘛讓兩個不相幹的人替你說話呢,你是不是男人啊,”眉毛豎起來,沈花錦質問,“還有你,少白哥哥,這次回來,你就沒安穩過,我以為你是師公不在,回家來感受親情,順便過過普通人的日子的,誰知道你不在江湖也能參與江湖事,而且還越陷越深,不是說不要在江湖裏走的太多麼,腥風血雨說不定哪天就能沾到自己身上,我不想看你身首異處,即使我在不懂,也知道其中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