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一次形容時間的時候,隻會說,時間過的飛快。別的詞語完全不能簡潔的表達出時間的特性,最留不下的,就是時光。沈花錦在心裏想著這段話,慢慢趴在桌子上,想著自己的小心事。這還沒到除夕夜,外麵已經有戲耍的小孩子在放鞭炮,起起落落的鞭炮聲讓人覺得分外喜慶。但是,鞭炮聲落下的瞬間,有讓人徒生一種蒼涼的心情。沈花錦也不知道心裏空空的一塊角落,為什麼會在過年的時候,這麼傷感起來。
時間過的飛快,一下子就到了新年。頭一天晚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就被小丫頭們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要穿要戴的小丫頭們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從房間了撤出去。摸著桌子上的新衣服,沈花錦翻了幾個白眼,不就是要換新裝,按禮儀行事麼,明天又不是不會有人來伺候,說這麼早,她完全記不住明天裏衣要穿什麼呢。
過年的頭一天晚上,沈花錦難得過了個安靜的日子。林儒風也沒來吵她,要忙他家裏的事情。陳少白也在準備年夜飯上露一手,做幾道菜。孟靜柔也要在家裏做淑女,任由她娘打扮她,美美的出席第二天的家族聚會。隻剩下她,沈花錦,無所事事的飄來飄去,既不用準備年貨,也不用去洗衣做飯,隻需要伸開小手,準備接紅包就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困在家裏要發瘋,沈花錦換了衣服走出去,溜達溜達,散散步,看看有沒有新鮮事兒。剛來到街上,沈花錦才發現,外麵下雪了。地上一層薄薄的雪花,映著天上綻開的煙花,分外的晶瑩剔透。“要是這時候有人陪著喝幾口,就更好了”,想著想著,沈花錦露出傻笑,覺得自己爺們兒到一定程度呢。
好像從來沒在這種安安靜靜的時候逛過大街。夜晚的城裏安靜下去,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明天的新年。街上偶然走過幾個人,都是步履匆匆,神色匆忙。萬家燈火裏飄來食物的香氣,沈花錦慢慢走著,慢慢嗅著,邊走,邊聞是什麼食材做出來的,自得其樂的很。這時候最缺的就是牛肉和酒了,沈花錦聞了半天都沒有聞到酒的香氣。家家戶戶都不準備酒的麼,那這年夜飯也太淡而無味了。
又閑逛了一段,沈花錦走上了熱鬧的大街。大街上還有許多小攤販沒收攤,在叫賣著。賣春聯的小攤販一份挨著一份,紅紅火火的顏色很是招人喜歡。對麵賣炮竹的攤位前圍了好多小孩子,衝天的小辮子一個紮的比一個高。沈花錦好想摸摸小孩子的頭發,又不好意思上手,怕嚇到人家小娃娃。
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好無趣,沈花錦看看街邊一家家的商鋪都是一副馬上打烊的樣子,明明街上人不少,又偏偏覺得很冷清呢。走累了,沈花錦抬頭看看離她最近的一家酒樓走了進去。剛落座,打扮一新的店小二就招呼出來,“小姐是打尖還是住店呢”,笑臉相迎總是讓人覺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