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要求一朵花在需要的時候綻放,正如你不能要求季節隨意的變幻”沈花錦讀著這句話,著實覺得是放屁。誰不知道不能趁虛而入,趁人之危呢。時代在發展,季節在變換,最難測的是人心。如果這事兒都看不明白,那就邊上玩兒去吧,除了冷凍起自己的腦袋,實在不好意思在和別人說,自己不夠聰明。簡而言之在心裏腹誹完,沈花錦端正坐在書桌前,攤開紙,像模像樣的要開始寫字啦。
剛提起筆,沈花錦豎起耳朵,不耐煩的對窗外氣若遊絲的吼起來,雖然任誰知道,沈花錦隻是做做柔弱的樣子,要不也不會這麼不耐煩,誰知道她今天是抽哪門子的瘋,“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吵的人頭疼”。
小丫頭猛的被沈花錦一喊,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嘟嘟囔囔的不開心,和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們急急的收了風箏線,作鳥獸散。
那邊沈花錦還是不依不饒的,“你們能不能小點聲,好吵呐”,隨即大筆一揮,在紙上留下長長一條印子,也不知是寫還是畫。
小丫頭顛顛的來敲沈花錦的房門,“小姐,吃藥的時間到了,您看,您是趁熱吃,還是等下涼了吃呢”,小丫頭站在門外,不高不低的聲音傳進房間,讓沈花錦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小丫頭,你討打是吧,什麼時候我要吃藥了”,沈花錦隔空和小丫頭逗趣,手裏的筆也還是一刻不停的在紙上揮舞著。
小丫頭推門進來,站到沈花錦身邊,邊研墨邊搭話,“誰讓小姐今天突然這麼凶的,讓人招架不來呢,誰知道您到底是心情好還是不好,這麼多人,也隻敢派我這個不怕死的來問問您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合著,我在你們心裏就是大妖魔,大怪物啦,你們這麼多人關心我的情緒,我該感恩戴德,知恩圖報,覺得這世界特別美好,並且充滿陽光是麼”,沈花錦聽到小丫頭的話來了氣。
“人家也沒這麼說啊,隻不過一想到自己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誰喊我都喊小丫頭,丫頭的,跟喊大街上的阿貓阿狗差不多,就不禁心酸起來呢”,小丫頭假裝擦了擦眼淚,沒成想,說著說著,還真覺得委屈了,眼眶紅了大半,眼淚在眼珠裏滴溜溜的轉,眼瞅著就要落下來。
沈花錦轉頭瞅見這情形,也不好意思再冷嘲熱諷,回手拿了條毛巾過來,“你瞧你,怎麼說著說著還動了真格的,哪兒那麼多事兒,當初就想給你起個清新點兒的名字,誰知道你愛玩兒,覺得小丫頭叫著就很親切,這時候倒埋怨起我來了,這最大的苦主難道不是我麼,你們呀,就是孩子氣,哪兒那麼多想不開的,非得要個說法,怎麼的不是一天呢”。
擦著臉上的淚珠,小丫頭接過話,“知道小姐您心善麵惡,也知道您一團團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您今天發哪門子的瘋,我們也沒吵沒鬧,在院子裏笑一會兒,就礙了您的眼了,被吼著,這不,人都散了,就剩我一個。平常您院子裏的人就少,您還這麼嫌棄,不是更沒人來串串門了麼”,小丫頭說盡自己的委屈,也替小姐抱不平,“都知道有事兒了來找小姐幫忙,平時倒是頭也不露一個,一幫沒心沒肺的東西”,說完,一個鼻涕泡冒出來,看的沈花錦和小丫頭破涕笑起來。
“沒那麼多事兒呢,今兒這事兒,我承認,確實是我心情不好,拿你們撒氣了,以後我一定改”,沈花錦靠在小丫頭肩膀上撒嬌,讓小丫頭原諒她,“你說的我也明白,但是呢,能幫人一下的時候就幫一下,舉手之勞,咱們也不圖回報,頂多就是寒心一下,認清了是什麼人,就不在來往,多好,還省得虛與委蛇的以後還得接觸,更糟心,是吧,看小姐我多英明神武呢”,沈花錦一邊給小丫頭講道理,一邊不忘記誇自己,臉皮厚的小丫頭都招架不住。
“我的小姐,你這是說別人,到自己身上怎麼辦,儒風少爺您還真打算拱手送人麼,儒風少爺那麼好的人,可不是您的小玩偶,說不喜歡了就可以丟棄的,人在一起久了,怎麼的都是有感情的,半途裏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您願意,夫人也不會同意的”,小丫頭握緊了拳頭,義憤填膺的樣子,“您要是不好意思,人家打聽過了,過幾天她們會有遊湖的遊船出去,咱們和她們談談,您在後麵聽著,人家在前麵去衝鋒陷陣”,小丫頭提議著。
“說你傻,你還直接往上衝呐,都說了無數次了,我沒事兒,我很好,怎麼你們都不信呢”,沈花錦無奈,不知道怎麼安撫這個為了自己好一片赤誠心的小丫頭。
“小姐,您就別撐著了,人家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從小一塊長大的,您看著儒風少爺,這麼多年,人家也是知道儒風少爺的脾氣的,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這不是被外麵的姑娘一時迷了眼麼,總會有幡然醒悟的時候的,您也不必等,不開心了就得說出來,要不誰知道您的心思呢,這也不是隱忍就能活的年代,沒人誇您大度,隻有最後得到的人才是贏家。。”,沈花錦眼見著小丫頭的嘴開開閉閉,那一團團的大道理和佛經似的圍著她們倆轉,鬧的她的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