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將鄒悅然那八年來未曾怎樣梳理過的蓬亂長發吹起,露出一個滿是絡腮胡須的憤怒臉。
他大吼一聲,雙手印決變幻,便是要打出“蒼天月燃”,將這個害他八年未見天日的無恥混蛋打做肉泥;但是在此時耳畔卻是突有一個極為威嚴的聲音響起。
“放肆!你是不是還想回去再麵壁八年!”
喝問之人正是其師天霧門大長老黃昊,其聲音威嚴無比,更是夾雜了幾分真氣於其中,鄒悅然即便再憤怒,在此刻也不得不停下手中動作,他真不願再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生活。
他憤憤的立於原地怒視宋武炙良久,而後才轉身對著其師黃昊、師兄弟等人一一跪拜、問好,最後頭也不回的駕禦“蒼天月燃“離開天霧,任憑身後眾師兄弟怎樣呼喚,都是堅定地離去。
直到一年後怒氣消減,才負荊請罪似的,找到其師黃昊,說盡好話,;而黃昊向來寵溺於他,讓其麵壁八年已經是後悔不已了,又見他如此“態度誠懇”,豈會再懲治與他,這才免去了一場懲罰,但他與宋武炙的仇怨卻是再也沒有解開。
雖然後來宋武炙曾多次親自給其賠罪,師長兄弟亦多次勸說,但它卻始終都沒對其好言相待,隻不過也沒有再要生死相向了。
眾人見二人言談,心中便是都有些不自然,空氣中亦有些不和諧的氣氛彌漫;但身為東道主的常怡伊自然更不會讓晚宴向著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
“宋師兄所說甚是,但鄒師弟亦是天下少有的俊傑,何不向我等講授一下自身修行心得呢?”
她衝著麵上掛著淡淡笑意的宋武炙微微點頭,而後美眸微瞥了一眼此時麵色有些陰沉的鄒悅然,紅唇微啟,聲音清越動聽,款款道。
鄒悅然看到常怡伊移向自己的美目,心神登時一陣恍惚,那雙如水眼波幾乎要將其融化,哪還有什麼不悅心情,立馬端起一杯美酒,一飲而盡,而後開始誇誇其談起來。
遊雲見他如此,心頭不禁有些無奈起來,為何他這位叔叔竟會如此,剛才還是滿臉不爽的,現在怎麼就好似換了一人,雖是說了不少修行心得,但亦是不住的大嚼舌頭,滿麵堆笑,當真是沒心沒肺啊!
“哈哈,修行就好比我對常仙子的仰慕,要日日勤懇,執著於其,不能鬆懈一分,唯有如此,才會成就正果!”
“修行就好要像我與常仙子相處一般,雖是坎坷無比,但也要不屈不撓,跌倒了還要再次爬起,不求一路坦途,但求風雨之後天邊的那一抹絢爛!”
遊雲:“。。。。。。”而後噗嗤一聲,將口中剛喝下去的酒水噴了出來,小臉漲紅。
眾人:“我我。。。。。。擦!”
常怡伊:“。。。。。。滾!”
“眾位還是把話題回到遊雲身上吧,聽李閣師兄說遊雲身中寒毒,崇武陽術當屬天下火道至強,不知對於遊雲的寒毒有怎樣的見解?”
常怡伊對於鄒悅然的話語相當憤懣,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些,叫她日後怎去麵對眾人,她趕忙轉移話題,不想讓鄒悅然繼續下去。
她雖是不悅,但又覺不知為何,自己心底深處竟會有那麼一絲的喜悅,或許是因為受到他人關心而生出的,畢竟那個女子不希望受到男子的關注呢,即便是修士亦不能免,且鄒悅然亦是如此的優秀。
“仙子謬讚了,崇武火術雖然不凡,但亦不敢以第一自居;對於遊雲之傷,我覺得讓其修行一般的火係功法效果定會不怎麼明顯,方才我以‘火凰膽’與他服下,才稍稍壓下了那股陰寒之氣,貴派《乾坤玄極道》乃為奪盡天地造化的無上秘典,雖非火係功法,但對於壓製遊雲的寒毒效用亦會強於那些火係功法,”
“哦?那麼不知貴派那《陽焚火經》所載道術對遊雲可有大些助益?”鄒悅然見幾人談及遊雲,也不再亂叫,止住了嘴巴,問李閣道。
“幫助應該會多一點吧,那火凰膽雖然是以幾味火係藥草為主料,但亦有大部分我武門特有的純陽神力蘊於其中,既然火凰膽能夠幫遊雲壓下體內寒毒,那我武門道術亦應該可以吧,”李閣推測道,但話語卻並非多麼堅定,畢竟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哎呀!李閣師兄既然都如此說,那麼必定會有奇效了,不若讓遊雲去崇武修行《陽焚火經》,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幾人正談論間,那與鄒悅然有怨的宋武炙又插上話來,頓時讓鄒悅然心中膩到了極點,忍不住就要冷聲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