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雲湧間,在他們對峙間,一抬轎子由四人穩當地抬來落在,轎子邊跟著一女四男,女的是紅蓮,男的分別是關天木、淩羽和百草老人以及後頭跟上的血楓。
轎子上端坐著一名穿著紅嫁衣的女子,戴著喜帕,白皙的手指閉攏搭在雙膝上,落轎於憑空隆起的土丘上,紅蓮伸出手,將轎子上的人扶下,自有人收了轎子。
“溫柔這廂有禮了。”波瀾不驚的語調從喜帕下傳來。
李恒陽有些不滿,卻是在看到一旁的百草老人時,什麼話都吞到肚子裏麵去了。
吵嚷著溫柔出來,此時如了他們所願,又沒有一人開口了。
“各位是前來恭賀溫柔大婚嗎?溫柔已發出請帖待下月於落日穀宴請各位,還請各位賞臉來,溫柔再次先行謝過。”不卑不亢的態度,在場幾多歡喜幾多愁?
司徒血痕聽到這個聲音,滿腔的憤恨湧上心頭,嘴上自是刁難起來:“溫姑娘今日大婚,怎地不見新郎官,反而要你拋頭露麵,莫非是聽聞了溫姑娘與黑幫有所不清不楚的關係,擔心惹禍上身跑了?”
血楓黑了臉,百草老人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努力使自己心境緩和下來,淩羽氣惱地漲紅了臉,血楓不僅不能惱怒還要將淩羽給攔下來。
“幾位回吧,有些小道消息可得拿喬準了,莫要傷了仙魔兩道的和氣。”紅蓮自當是要護著溫柔,赫然不顧身份和境界,冷眼相向,再搭上她本身就有著一張嬌媚動人的容貌,雖不及溫柔,卻也有一番滋味。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丫鬟也能指手畫腳了?”司徒血痕惱了,借口手決一掐,真氣湧動刹那間整片天空烏雲密布,漆黑的巨龍呼嘯而去,僅是這一息之間,那條巨龍已是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溫柔咬下。
眾人哪還不明白,分明就是衝著溫柔去的,他們的鄙夷還沒上臉,那條巨龍就被直接打散。
“司徒血痕,我月星宗的丫鬟還不用你來教訓。”出手的竟是李恒陽。
溫柔心裏浮現一絲驚訝,喜帕下的嘴角微翹。
“李恒陽,別以為我怕你!”
“你怕不怕我,我不知道,至少你沒贏過我。”不屑與嘲諷,他實力在這群人中間當屬佼佼者,但倘若以命相搏,那勝負可就未必了。
他們這般的存在鮮少會動手,特別是今日這樣的情況,直接動手不是最好的選擇。
“溫柔何德何能讓魔道眾位掌權者如此惦記?”
“溫姑娘想必是個明事理的,我等不過聽聞溫姑娘與黑幫有所交集的消息,心焦難耐,隻要溫姑娘給了一個準信兒,我等絕不會耽擱了溫姑娘的婚事。”
紅蓮打量了一番說話的是個女人,媚眼如絲,半露****,****柔腰,完全就是一副妖嬈之姿,比起狐宗女人天生的妖魅,她隻能說是騷媚。
“你要我怎麼給你準信?若是黑幫的,你們可敢對我出手?若不是黑幫的,你們且聽了小道消息,壞了我的好事,又該如何?”溫柔輕柔的嗓音響起,綿裏藏針。
步步緊逼,無用。
李恒陽也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連虛假的微笑都免了:“別浪費時間了,都滾蛋吧!壞了我徒弟的吉時,你們賠得起嗎?”
“吉時?這連新郎官都不見,這新娘與誰成婚?”真是沒完沒了。
反正又不和你結婚,管你屁事?
溫柔悶悶地撇撇嘴。
“既然不見新郎官,倒是免了我落個搶婚的名頭。”始終保持沉默的是魔道的第一門派黑魔宮宮主魍魎抬眸間流露出古怪的笑意。
靠!這狗血的鏡頭怎麼在這裏出現?切入感太差了吧!
血楓表麵上警惕起來,作為一名穿越來的現代人表示吐槽無力。
搶婚?對象我?溫柔有些傻了眼。
“魍魎,你開玩笑吧?”魔道其餘九人更是震驚萬分,不安與疑惑濃重了些。
魍魎長得並不英俊,很普通的大眾臉,屬於丟到人群裏都不會被人注意的那一類型,偏就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肅冷的殺意,血腥味濃厚得讓人不由心生畏懼,其心狠手辣,隻憑自己喜好做事,是魔道中的奇葩,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號稱魔道第一人。
“這樣的女人配得上我。”
我不想配你好不好?
“魔道小輩,想來月星宗搶人,老夫倒要瞧瞧你可有這份能耐。”波瀾平靜的天空驟然風卷雲湧,漆黑一片的天空,強大的威壓降下。
仙路之下皆是螻蟻,若非百草老人提前釋放出自己的威壓,隔絕了這份殺氣滔天,溫柔怕是自己先見了紅。著實不好受,溫柔扯出一抹苦笑,捂住胸口,發悶的感覺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