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了一會兒,溫柔給紅蓮服了丹藥,便吩咐她好好休息。
溫柔把正欲偷溜跟去的魍魎攔下來,笑眯眯的模樣著實讓人汗顏三尺,從頭到腳透露出一股悍婦的氣場。
魍魎直起身子,在溫柔的麵前終於收斂了自己的性格,就衝她毫不猶豫地甩藥塵子巴掌,就衝她說打就打,完全不顧對方的來曆,一會兒賢良溫柔的形象,一會兒比潑婦更麻辣,一會兒顛倒黑白連臉都不紅,最後衝的是紅蓮隻因為她一枚丹藥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模樣,他決定乖乖地表現一下。
溫柔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裏卻一直打著鼓,這個魍魎簡直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讓他和紅蓮在一起,實在太讓她不放心了。
“魍魎,我不否認我盲目護短,我想你清楚,雖說我暫時不想對付魔道……”但是你別逼我對你們動手。
魍魎望向溫柔,卻是隻看到她在身後的動人靚麗的丫鬟簇擁下施施然離去的背影,眼底裏閃爍著異樣的目光,她如此自信,所依仗的到底是什麼?
血楓滿臉平靜地開口:“我姐姐說到做到。”
這話肯定的是溫柔沒說出來的半句話,在場的顯然沒有人不清楚溫柔和血楓的意思。
“你們兩姐弟真的不是親生的嗎?怎麼都喜歡說話說一半!”他甩了個白眼,這樣的舉動配合著他冷漠的外表,形成詭異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議事廳的飯菜都被百草老人掃空了,這老小子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她倒也沒管。
她也沒胃口吃東西,便讓關天木備了茶點去了忘憂亭。
“這兒倒不像是蠻荒之地,冬日下雪。”
很隨意地端著茶,更是很隨意地提了句家常,久久點了點頭:“那間靠池塘的廂房一直給主,姐姐備著,我在池塘邊種了幾棵雪鬆,到雪天鬆樹上便會壓蓋著積雪,很美。”
“還是你懂我。”溫柔心頭一暖,她早就想種幾棵鬆樹,但自己種子空間裏偏就沒有鬆樹。
“溫太老祖……”古月有些別扭地開口,下一秒就收到溫柔無奈的哭臉:“古月姐姐,你真沒把我當妹妹?”
剛才潑辣淩厲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他們的心上,淩越也不禁遊移開目光,幹咳一聲。
“該是朋友的會是朋友,不會成為朋友的永遠上不了我這條船。”兩人別扭的模樣,她心裏也清楚,放緩了語氣,臉上浮現淺笑,整個人如沐春風,猶若冬日第一縷陽光投射在冰封的河麵,透明而晶瑩,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魍魎凝視著溫柔少許,後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盯著看,倒是旁邊的血楓狠狠地甩去一記警告的目光,魍魎回以更冷的目光,表示自己對溫柔沒興趣。
血楓心裏頭更不爽了,怎地,還看不上我姐姐?
“我們依舊姐妹相稱,古月姐姐再多禮,我這心裏倒是拔涼拔涼的。”委屈的眼神甩去。
古月立刻棄械投降,看著溫柔這副小女兒的姿態,忍俊不禁:“都為人婦了,還這麼小孩子氣。”說著,點了點身旁溫柔的鼻子,溫柔笑嘻嘻地往她身上一靠:“我也就隻跟你撒嬌撒嬌嘛~總不能讓我跟這幫大男人撒嬌,萬一被無心哥哥知道了,我這煙雲峰上可就酸溜溜的了。”
“什麼不能被我知道?”
眾人抬起頭朝小路望去,烏黑銀龍紋長靴,象牙白錦袍顯得整個人柔和了許多,腰環白玉金帶,烏黑長發束於金冠,發髻間插一根樸素黑簪,白皙的臉龐五官精致,線條完美如藝術品,他漆黑深邃不見底的眼眸淡漠中隱藏著別樣的情緒,他一笑如皓月當空,漫天的星光都為之傾倒那般,說話聲緩慢,好似貼心地怕別人聽不見,給人外冷內熱的感覺。
“無心哥哥。”古月聞耳邊歡喜的呼喚,既而身上一輕,溫柔那妮子已經不見蹤影,側首而望,隻見那如畫中嫡仙般的男子懷抱著一名傾城美女,那女子嫣然一笑便足以讓天地失色,相依相偎間,男子輕聲說了句什麼,女子委屈地嘟起小嘴,模樣可人,水靈的眼睛裏卻毫無可憐之意,滿是濃濃的笑意。
古月心裏頭不羨慕是假的,她側眸看向淩越。
視線的碰撞,下意識地回避,兩人互相別過臉,心卻蹦躂得格外歡實,偷瞄著互相,卻又在互相望來時,紅著耳根收回視線,若是見對方沒有看自己,又會偷偷失落。
自與溫柔天都一別,二人一直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係,直到冠岩有意要給淩越鋪路,想要與碧瑤宮搭上關係,古月心裏難免有一陣難過,而淩越自知自己反抗不得,又不敢確定古月的心意,見她這些日子與宗裏一名男弟子走得近,有說有笑,隻得一個勁兒把心意地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