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醒來的時候,正聽到周苑潑辣的聲音,所以並未睜開眼。
“好好的一個姑娘,從他們大房回來就病著了,這算得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親姨母虧待了她,我也是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才竟攤上這種破事。”
周苑雖然罵著,卻依舊不解氣,旁邊還不停的有下人跟著一起罵,柳慎隻覺得吵鬧不堪,卻也不願意睜開眼睛來。
她的心裏還想著那個刀疤,每想一下心就緊緊的抽痛一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恐懼,然後一種強烈的欲望便在心中滋生。她不能在像上一世,任由他人欺淩,也不能凡事坐以待斃,她要那個人死,隻要那些害她的人都死了,她才能安心。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怕作孽,也不怕下地獄,所以幾乎沒有半點的疑慮或是人道問題,她就此事確定下來。
周苑罵完,並未離開,而是在隔壁廂房休息下來,她自認要做個慈祥善良的後母,最重要的就是這柳慎真正的感激自己尊敬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在柳慎醒來看見自己因照顧她而疲憊不堪的模樣。
沉香和環兒也被分派回來了,屋中少了金光燦燦,她二人竟有些不習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以後不能在那些金銀物件上刷心思了,所以心情及不好,等著周苑一走,就開始在屋中輪番掐起良珠來。
良珠性子耿直,但卻不是那種老實巴交的人,被她們二人打,自然也還手過去。
她這一還手,沉香就罵起來:“你個小蹄子,這些日子我跟環兒姐不在,到叫你長了不少膽子。”一麵不往掐的手臂後背。
良珠一麵躲卻不知道還嘴,隻是偶爾騰出手來也掐沉香跟環兒。隻是她一個人哪裏是兩個人的對手,一下就被推倒在地上,還絆倒了一張椅子。
椅子摔倒的聲音驚動外頭的婆子,卻也隻是伸個頭進來唬道:“小蹄子們還想不想好,夫人還在隔壁休息著呢。”
沉香和環兒這才收了手,卻依舊小聲罵著坐在地上的良珠:“你個沒腦子的東西,眼睛是瞎了麼?難不成你瞧不出來,大姑娘是沒出頭之日了。”
良珠反駁:“大姑娘已經賜婚雲侯,嫁過去就是雲侯夫人。”
沉香指著良珠,好笑道:“你莫不是還想做個陪房丫頭不是?我告訴你不要妄想了,就算大姑娘自己也沒有這資格了。”
環兒也在一麵掩唇笑起來插話道:“想給雲侯暖床,姐姐我指你一條明路,趕緊去二姑娘屋子裏好生伺候,指不定二姑娘高興了,以後就帶著你一起過去,哈哈。”
看著氣得滿臉漲紅的良珠,沉香笑得更是歡快了,直至外麵的婆子再次伸進頭罵了一回,二人才算安靜下來。
不管她們說的是真假,可是良珠卻是擔心起來,而且她聽說最近大姑娘在大房時,雲侯派人來請二姑娘三姑娘出去騎馬玩。
她不禁替大姑娘委屈起來,抽啼著進了裏間去。
裏間,閉目養神的柳慎將丫頭們的打鬧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她並不在意,那雲侯本就不是良人,柳婉兒想嫁過去,以後有的是好日子給她過,自己倒不用太為此事煩心。
此刻她所為難的是,她究竟要怎麼不聲不響的除掉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