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玫香第一次覺得,跟個小主子也是極好的,最起碼她不會管自己去了哪裏,不做事兒也無妨,反正良珠和沉香大都是閑著的。
玫香這一去,中午也沒回來,柳慎也不管,倒是覺得她晚上都不回來才好呢!所以也不曾多問一句,用了午膳,就準備進屋假寐抄經文。
卻聽外麵的看門婆子叫道:“姑娘大喜,雲侯來瞧您了。”
婆子的話才說完,雲侯就進院子了,一襲寶藍色的錦袍,隨著他快意的步伐,袍裾瀟灑的翻飛著,眉目間俊俏非凡,不得不說,雲侯是個及其好看的男子,也難怪柳婉兒著了迷。
柳慎就這麼站在台階上,尋常簡單的裝束並無半點小家子氣,反而有種與世隔絕的不食人間煙火味,唯獨那蔥青色的腰帶在微風裏徐徐飄逸著,顯出了些人間生氣。不知道是不是看慣了花黃妝容,雲不凡竟有些看呆了,不覺間頓住了腳步。
而柳慎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水瑩瑩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並沒有上前相迎的意思。
這讓那歡喜著跟隨進來的婆子很是尷尬,見柳慎依舊無動於衷,便忍不住幹咳了一聲。柳慎沒說話,這時雲不凡卻開口了,“你們都下去吧,本侯爺有話與你們姑娘說。”
婆子是個老練的,當即招呼著丫頭們都退下去。
“二妹妹的院子在南邊,雲侯走錯了吧。”丫頭們一退下去,柳慎便先開口,清秀出塵的眉目間,一抹濃濃的疏離。
雲不凡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她這麼說,心下是有些懊惱的。自己明明是聽說她受傷了好心好意的來瞧罷了,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不識好歹,對自己冷熱嘲諷,正欲開口,卻又聽柳慎說道:“其實你不願意娶我,大可以到禦前退婚,柳慎絕無二話。”
“你什麼意思?”雲不凡的性子其實算不得溫和,哪裏能聽這樣的話,所以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引得幾個丫頭探頭探腦的,想要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隻是被柳慎一瞪,都急忙伸回去。
“就是字麵意思,雲侯也是國子監裏出來的,難不成不懂柳慎的意思?”柳慎挑眉,這個男人雖是好看,可是在她看來,和一個嫖客是沒有區別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還瞧不上。
雲不凡氣結,抬手指著柳慎,“你???好,算你恨,一個庶女而已,竟還瞧不上我雲不凡,我雲不凡倒要看看,除了本侯,你還能嫁誰?”
柳慎忽然想笑,或是說她已經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這還得麻煩雲侯先悔婚,柳慎不介意做被拋棄的那個弱者。”
這笑雖然是好看,卻那般風輕雲淡事不關己,甚至是有些沒心沒肺無情無義了。可是雲不凡從她的院子裏出來,聽著柳婉兒萬言細語的聲音,腦中浮現的依舊是柳慎那張笑臉。
柳婉兒雖然不高興雲不凡先去了柳慎的院子,但看著他鐵青著臉出來,心情就好了許多,便是現在雲不凡心不在焉她也不在乎,隻覺得雲不凡還是因為柳慎生氣。與她是無關的,倒是成就了她的溫柔體貼。
柳慎院子裏的丫頭們不知道這雲侯怎麼回事,她們雖然沒聽到二人之間說了什麼,但是看見姑娘是笑著的,可雲侯還是氣得甩袖走了,去了二姑娘那邊,因此就總結下來,雲侯果然心思不在姑娘的麵上,先來大姑娘這裏不過是看著賜婚的份上,心到底還在二姑娘那裏。
所以,她們判定大姑娘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良珠聽到丫頭們這麼私下說,氣得罵了她們一頓,心裏可憐姑娘,躲起來偷偷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