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年過五十的皇帝滿臉的怒容。
隻是生氣又能作何,他怎也沒想到,戰南王府竟然把皇姑奶都請過去了,所以他隻能恨恨的在宮裏砸些茶盅擺設出出氣。
他向來發脾氣的時候,都難得聽進別人的勸說,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皇後和他最寵愛的蕭淑妃,都離他遠遠的。
而慈安宮裏,太後也是十分意外,那將內城街道擺滿的聘禮且不論,陳老與景安公主也不說,單說這公孫鉞所提親的對象,竟是那柳慎。她心裏其實是有些舍不得的,可是無奈老六沒有這個福分,如今倒是人讓玄鉞這個小子撿了大便宜。
而戰南王府如此聲勢浩大的動作,顯然不是無心之舉。太後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擺駕禦書房。”
嬤嬤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的再一次問道:“太後您當真要過去?”這個時候隻怕皇上正在氣頭上,到時候難免要惹得太後娘娘不悅了。
“嗯。”太後已經起身準備更衣。嬤嬤見此,這才去請鳳駕。
一路過去,方到禦書房門口,就聽見裏麵乒乓作響,門口的小內侍正要張口,卻被太後示意退下,所以隻能任由太後自己推門進去。
太後剛推開大門,就見滿地的宮女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一臉怒意,案上的書簡都一團淩亂。
“都退下去。”到底是太後娘娘,威風凜凜。
得到她的懿旨,滿地的宮女內侍猶如得大赦,急忙叩安出去。
“母後!”皇帝生硬的喚了一聲,算是請安。
太後不語,示意身後的嬤嬤關門出去,直至這禦書房中隻剩下他們母子二人,這才厲聲道:“你身為帝王,卻無帝王儀態,如此作為,與那尋常百姓有何區別?”
皇帝並不顯得愧疚,反而憤憤道:“朕幾次問他公孫箋飛羽營,都推三阻四的???????”隻是他話未完,就被太後重重的打斷:“皇帝!”
太後厲聲責斥,隨即嚴厲道:“你莫要忘了,戰南王府也是我皇室一脈,世代輔助我大夏江山,無怨無怒,飛羽營也是戰南王府的家將,皇室無權過問。”
皇帝不滿:“那飛羽營的兵力,聽聞遠超朕的羽林軍,如此叫朕怎能心安?”
“即便如此又如何,祖訓再上,你不能動飛羽營,飛羽營也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叛逆之事。”太後的頭更疼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為何不能像是曆任帝王一般有顆寬廣之心。
“誰能保證?”果然,皇帝是不信戰南王府了。
太後忽然有些勞累,跌坐在身後的手扶椅上,“你這些年來不斷削減戰南王府的兵權,他們何時有過怨氣,去年北俱進犯,你一手提拔出來的那些將領做了什麼?最後還是公孫箋親自領兵去破敵。大勝歸來,你把玄鉞強行留在了玉家關,又收去公孫箋的帥印,他們何時歎一句委屈,哀家也知道防範之心不可無,可是你這般做是過了,民間有句話說的極好,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你若是逼人太甚,到時候出了什麼亂子,隻怕你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