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王府下聘柳國公府的事情,很快就占據了京城頭條,不論是茶坊酒肆,或是高院紅牆裏,都在討論著此事,還要那向來神秘無比的飛羽營。
楚紅袖一早就打算去柳國公府的,隻是看見無精打采像是丟了魂兒的蕭鏡夜,便上前去安慰。她並不曉得蕭鏡夜為何與蕭家老爺置氣,所以隻當他是被趕出家門,所以心情不舒暢,因此還陪著他勸說了好一陣。
席容是他的知己,自然曉得他為何失魂落魄,因此把妹妹趕出門後,這才勸慰道:“若為君子,她尋得良人,你自該祝福,何須這番模樣,實在是有勢失君子之風。”
蕭鏡夜苦苦一笑:“你不曾遇見傾心之人,自不懂這其中之苦樂,如今我深陷情局,如何能自拔?”
席容卻是不以為然道:“情意有萬千,君情友情親情,大可任意擇之,有道是男兒誌在四方,你若踏遍山河,觀望這山川磅礴,豈會為這小小私情煩憂?”
“甚是,我是該多出去走走。”家裏是不能回去的,他也不能總這麼呆在席府。而且,他更不想這麼看著她出嫁,而自己不是新郎官。
席容見此,以為他釋然,便鬆了口氣,“既是如此,那與我來一局如何?”說話間,人已經走到棋盤旁,手指黑棋,準備落子。
“世事如棋!”蕭鏡夜輕歎一句,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隻是心始終不在上麵。
又說柳國公府上,有歡快的,也有不歡快的。周苑病了,是真的病了,人就這麼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後來請了大夫來瞧,竟說是傷害,一時間柳國公就做主把她隔離起來。
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正月十二,他就算不看好戰南王府的處境,卻也拒絕不得這婚事了,也容不得旁人來添亂,所以啊,他覺得周苑這會病的正是時候。
她病了,府上又沒能掌事的女主人,因此柳國公隻能拉下臉親自去請了程氏喬氏過來,程氏也帶著孩子來湊熱鬧添喜慶。
柳二伯現在的職位還沒定下來,所以自過來跟著整理外務,他們家的長子柳晨楚也是一把好手,自是跟著他父親身旁。
柳國公府已經許多年沒有這麼和睦熱鬧過了,都是一家人,貼心的例外忙著。柳慎覺得有些恍惚,好似這些都是夢一般,她甚至連身邊的丫頭都不許大聲說話,生怕把這夢給驚擾了。
席紅袖來道喜的時候,聽府上的丫頭說滿院子的聘禮,有些興奮了,竟然撞上了柳晨楚。
她自是無意是,可是柳晨楚卻因拿著東西,身形不穩,被她撞倒在地上,額頭上竟然還見了紅。
柳慎趕來的時候,但見席紅袖正像小貓一般跟在毫不在意的柳晨楚身旁道歉。有些差異起來,他們上輩子是歡喜冤家,可怎麼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呢?
柳晨楚有些煩了,“我已不在意,何況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快去陪我妹妹吧。”
這口中的不耐煩之意如此明顯,那席紅袖怎能心安,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瞧見柳慎過來,竟有些委屈的撲過去:“慎兒,我不是故意的。”
“我曉得。”柳慎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我晨楚哥哥就是這樣的冷淡性子,他說不在意,自然是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多想。”說罷,拉著席紅袖去她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