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戰南王府下聘柳國公府之後,這京城便沒有在安寧過,先是戰南王府的六百六十六抬聘禮,後又是三教九流,五湖四州來給柳慎添箱的各路人馬,再就是柳國公府大姑娘被劫,雖然已經被救回來了,可聽說身受重傷,眼下正在別院中救治,也不知道能不能撿回命來。想來也是可憐人,好不容易遇到一門好親事,卻這般福薄。
大家唏噓同時,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柳國公抬金子去救小公子,隻是很快,柳國公府就有話傳出來了,柳國公說沒錢,兒子實在沒了就在生一個。
宮裏的皇帝聽到這話,氣得當場就有吐血的傾向,幸得青天司的枯瘦老頭在旁邊勸慰,這才緩了些。
“還沒消息麼?”頂尖的高手派出去,竟然沒能殺死一個小女子,而且自己竟然還失蹤了,這讓皇帝很生氣。
枯瘦老頭也有些意外,所以沉默片刻,便將責任推到戰南王府的身上去:“啟稟聖上,戰南王府不經皇命,便私自派侍衛去駐守戰南王府,此罪不可不察也!”
皇帝倒是想,可這算得什麼錯,人家現在算是姻親,而且柳國公府上現在又那麼多錢財,是合情合理的,有些惱怒的瞪著這枯瘦老頭,忍不住冷笑道:“你素來就是這麼為朕辦事的麼?竟都不動動腦子,朕限你青天司三天之內取得那柳慎人頭,不然提頭來見!”隨即想到柳國公竟然這般愛財如命,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不管,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這柳國公到底是打什麼主意?那些錢財他以為他真的能留得住?”
隻聽身後的太監總管稟道:“奴才查過了,這柳國公就是個十足的酒囊飯袋,從前在工部任職,整整三年一事無成,後來一直閑賦在家,喜好遛鳥鬥蟋蟀,對府上的事情也從來不上心。若是這柳慎一死,隻怕倒是成全了他。”
夏成帝卻不以為然的笑道:“那正好,把從前的卷宗調出來,隨意治他個罪,抄家即可。”
那廂宮裏在為此事煩憂,柳國公府上又何曾不是呢!柳大伯和柳二伯都很為難,坦白的說,雖然豪哥兒是三弟唯一的兒子,可是他們更偏向於柳慎多一些,尤其是那些錢財本就是柳慎的陪嫁之物,所以一直都保持沉默。
柳月兒已經哭紅了眼睛,癱坐在廳裏的剛換上的大紅地毯上,“爹,救救小弟,求您了。”
柳國公頭上被劫匪砸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這會兒正用紗布綁著,大半張臉都腫脹著,所以他一直咧著嘴巴,看去樣子十分滑稽。
周苑本來已經醒過來了,可是一醒來就聽到柳國公那樣的話,頓時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柳月兒隻得求柳國公,可是這哭了大半個時辰了,柳國公也無動於衷,柳家大伯二伯又不幫忙說話,所以這個時候她隻能想到找二姐姐。因此起身便叫了馬車,直接往雲侯府去。
雲侯府中,柳婉兒也才聽得這消息,當即怒得連抽了無辜的玉屏兒幾巴掌,換了衣裳就準備回柳國公府去,隻是才到廳門,就見洪氏一臉威嚴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