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一臉驚魂未定,像是才緩和過來,急忙起身朝太後跪下:“求太後娘娘做主。”
“做什麼主?這宮裏頭難不成還有人敢害你不是?”後宮之中,見不得光的事情太後見多了,所以她並不否認柳慎的話,隻是有些意外罷了,才安寧了沒多久,又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弄這樣一出?難不成當她整個太後是死了的麼?
太後不怒自威,身邊的宮女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隻都望著柳慎。
“你起來說話。”太後到底是疼她的,當即叫了宮女扶她起來,又看著發鬢上還沾著萬年青樹葉的小蠻,更是氣憤,與她摘下樹葉,“可憐的孩子,你娘方才是如何帶你逃過來的?”雖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皮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了,叫她如何不信?
柳慎隻將自己過來慈安宮請安時,半路被一位宮嬤攔去,說太後在水西閣候著。
隻聽茶盅落地,太後怒聲再起:“來人,去水西閣與哀家瞧瞧,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借哀家之名哄騙玄越媳婦。”
果兒似乎有些被嚇著了,一時呆呆的看著太後,隨即哇的一大聲哭起來:“果兒怕怕,小蠻妹妹丟了,小蠻妹妹丟了。嗚嗚嗚,我要小蠻妹妹。”
這哭聲直擊太後的心坎上,頓時心疼得急忙哄她,又叫宮女把她平日喜歡的吃食都拿出來哄騙。
柳慎一臉著急,也顧不得整理儀態,隻求著太後道:“小蠻叫石嬤嬤抱著在長廊裏,我隻能借著果兒要更衣,才趁機逃脫的。也不知道現在如何,若是有個好歹,叫我如何活下去?又如何與家裏眾人交代?”她說的好生可憐,太後心裏又怒又憂。忽覺得柳慎也不容易,玄越無端被自己這個多疑的兒子派遣到外麵去,王爺和王妃不在府上,老王妃又病著,整座戰南王府上下,全憑著她一雙手操持,下要伺候小的,上要服侍老的,如今進了宮裏本是可以輕鬆一番,偏又被那吃了雄心豹子膽的陷害。
太後安慰柳慎一番,隻叫宮女帶她進去換了衣裙,正好去水西閣的人來回話了。
“啟稟太後娘娘,水西閣那邊,說是幾日沒人過去了。”一麵有些懷疑的朝柳慎看去:“不知道世子妃是不是聽錯了?”
柳慎搖搖頭,泫淚欲滴,楚楚模樣甚是可憐。
太後不禁怒目瞪了那負責查探此事之人:“在去仔細的查,本宮就不信了,難不成這宮裏還有誰敢一手遮天?”
這正說著,外頭就有宮女進來稟報:“啟稟太後娘娘,外麵有位嬤嬤抱著小蠻小姐來了。”
柳慎聞言,擦了眼淚也不等太後出言,就先跑了出去。
外頭,果然見著是石嬤嬤,隻是她與柳慎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手背上竟然還染了血。
“娘,小蠻怕怕,嗚嗚嗚。”小蠻一看到柳慎,頓時沒了從前的活潑模樣,哇的一張嘴巴,就大哭起來。
柳慎從石嬤嬤懷裏抱過小蠻,再一次的忍不住感歎,生了兩個聰明的女兒就是省事,這般聽話,哪裏去找?
“小蠻不怕,娘在,娘在的。”一麵哄著她往殿裏走,太後已經十分確定此事是宮中之人所為,聽說還有位嬤嬤沒找到,當即讓石嬤嬤簡單的包紮了劃傷的手背,帶人去原地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