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蠶絲,你放心不會斷的。”秦譽見她盯著自己的腰間,便解釋著,口氣裏多了幾分溫柔,並不似在崖上那般輕浮。
柳慎沒有說話,隻是見他借著天蠶絲,一麵又運著輕功,約莫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兩人才爬上崖頭。
且不論他在懸崖下麵折騰這麼久,就帶著柳慎也要費許多力氣,因此柳慎也不敢大意,一上來便謝道:“多謝秦大人救命之恩,請受辰軒三拜。”
一鞠躬,再鞠躬,第三次還沒彎腰,就被喘著氣的秦譽扶住,但見他桃花眼裏神采奕奕,唇角浮著一抹妖冶的笑容:“若真想謝我,以身相許可好?”
柳慎神情一怔,對他的那感恩之心頓時蕩然無存,一雙璀璨的明目,直直鎖視著秦譽,“你可知我誰?便說出這樣的話,豈不覺得荒唐?”
秦譽聞言,竟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認真模樣,“這柳氏一族在京中可是大族,不過你自稱是晨曦之弟,想來與柳國公府這一脈必定有所相連,不過他們這柳家三兄弟之中,我隻聽聞過柳國公家裏有女兒,卻是出嫁,莫不然你是辰曦家裏的庶妹?”
不過旋即又搖搖頭:“不可能,如果真若如此,我不可能不知曉。”
柳慎冷視著他:“你連我是何人都不知曉,那樣的混賬話還是莫要在提了,今日你的救命真恩我記下了,權當欠了一條人命,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來取,便來取,我絕不虛言。”柳慎負手站在霧裏,原本就高挑的身形被霧氣淹沒去了大半,本身又透著一股清塵絕世的味道,此刻站在崖上,翩翩風中墨發飛揚,好似一幅絕美的畫卷,隻是她眉眼間的疏離,讓人望而止步,似乎隻要在上前一步,她就會隨風消散一般。
秦譽此生從未被女人拒絕過,此刻第一次被拒絕,心中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楚的挫敗感,他望著柳慎,半響才幽幽開口道:“這般說來,你便是死,也不會嫁給我?”
柳慎沒料想他會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懸崖,沒了半點懼色,反而挑眉問道:“怎的,你是不是後悔了,要推我下去?”
“他們在這裏!”遠處的霧裏,火光隱隱,人聲鼎沸。
“我便知道他這人不靠譜。此刻看來,定是失手了。”秦譽沒有接柳慎的話,反而是朝那火光之處眺望過去。
柳慎駐地不動,或許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有退路。而就在方才,她才看到,那條大蛇已久盤在這地上,就在她身旁半尺開外的石頭上。隻是剛才驚魂未定,又被這秦譽的言語驚到,所以才沒有發現。
這一夜,半夜沒過,柳慎前前後後就被五花大綁了三次,不如所料,她與秦譽被抬到大堂之時,蕭鏡夜也在堂中。
秦譽是後悔的,真心的後悔,如果當時他來偷竊解藥的話,也許會成,而且那樣就不會有懸崖上的那一幕發生,他不會因為她掉下崖時候的擔憂,更沒有被她拒絕之後的心情難受。
“你怎麼了?”他們一進來,蕭鏡夜的目光就落在柳慎的身上,但看到她衣衫被刮壞,白皙的手背上又有細細血痕,不禁有些擔憂起來,更是沒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很是責備的朝秦譽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