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三人被安排去客院休息,柳慎作為女眷,自然不能與他們二人在一處院子,臨近分岔路口,那蕭鏡夜將柳慎喚住,湊過去低語問道:“你當真懂得解毒?”
柳慎沒有出聲,唇形去做出了一個‘不’的口型。隨即跟著那帶路的女人走了。
“怎了?”秦譽看到蕭鏡夜那擔憂的神色,問道。
前後跟著這麼多人,蕭鏡夜自然不會說,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困了,便提步朝前先行。
柳慎確實不懂得解毒,但是她在竹屋那邊聽到那個女人說的時候,就已經曉得這大當家中了毒,而且是蠱毒,但是她僅僅知道她中毒而已,並不知道如何解毒。方才也是沒了法子,這才以此來脫身,如今雖然沒有成功脫身,但是最起碼取得了她的信任,這總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是。
所以,明日事明日憂,此刻夜半三更真是眠光時,莫要辜負了這濃濃夜色。
然此夜卻注定了是個無眠夜,大當家秦譽等人自不必多說,各懷心事,可是這柳慎,卻因為床榻下盤著的大蛇而驚心。
真真是如影隨形啊,若是有可能因為她身上的香引來,那她把香藏好還不行麼?於是就這麼人蛇相對中,熬過了一夜。
其間,那專門負責看管此蛇的小子不是沒有來過,隻是死活拖不走,後麵這蛇被拖得不耐煩了,還差點反口咬了小子一口,也虧得他常年在這山上,身手敏捷給躲了過去,不然的話被咬上一口,不死必傷。
秦譽終究不是個能守得裏寂寞的人,心裏又因柳慎的事情變得心煩意亂的,所以連帶著蕭鏡夜也不能安生。
“你早便知道她的身份?”他目光直視著蕭鏡夜,好像蕭鏡夜做了什麼天誅地滅的壞事一般。
蕭鏡夜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想不到你居然認得她,從前怎沒聽你提過?”秦譽問完,忽然又覺得這話十分不妥,沒事總提別人家媳婦作甚?餘氏秦譽突然又垂頭喪氣起來。喃喃念叨:“都是別人家媳婦了,若是能早認識幾年,那該多好。”
蕭鏡夜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有些自嘲起來:“早認識幾年又如何?”他當初也隻是晚了一步而已,隻是一步啊,若當初先跳下馬兒推開她的人是自己?那麼現在能輪到公孫鉞麼?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他沒有公孫鉞那樣的長輩,他更給不了她十裏紅妝,更別提是那金山銀山了。雖然她知道柳慎不在意這些東西,可是如今想來,總是難以釋懷。
秦譽看著蕭鏡夜,忽然明白了什麼,便有些同情起他來,一麵卻還是有些嘴賤的問道:“莫非,你這些年不曾娶妻,竟是因為她?”
蕭鏡夜並未在說話,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秦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下什麼,隻能仰天長望。若是從前他都是逢場作戲,隻當好玩,可是今日那種內心悸動的感覺,確實是別的女人給不了的奇妙感覺,也難怪了,蕭鏡夜能為了她不願意娶妻。
忽然蕭鏡夜開口道:“她就是天上的明月,隻能瞻望。”說著,轉頭極嚴肅的看著秦譽:“雖然不知道她怎會到這來,但是我卻始終覺得,她與公孫鉞在一起,是幸福的。”一麵想起自己遠遠看到的那對雙生女兒,便絮絮叨叨的念起來:“你可瞧見她家的兩個女兒,好生可愛,小小的年紀,卻精明得跟個小大人似得???????”